第六章(2 / 3)

屋外的慕容南柯見他這麼快就出來了,笑道:“怎麼?屋中還真有什麼山精鬼怪不成?”他就是怕那個才不進去的,莫不是真有?他做好了撒腿跑的準備。

白了這個離譜小弟一眼,慕容亭翼懶得和他逞口舌之爭,欲招呼他離去,忽聽女子冷靜淡漠的聲音傳來,“等一下。”屋裏的少女已經款款走出。

“哦,原來不是鬼怪,倒是個菩薩般的美人兒。”慕容南柯小聲對著亭翼說道,這倒是他的真心話,眼前女子雖然隻著素衣緇群,但是給人的感覺很舒服,一種莫名的安心之感,且隱隱露著神聖不可褻瀆的氣度,那一身掩不住的清冷,更是讓空氣裏的寒意涼薄,但是不會讓人疏遠,隻會讓人愈加想要親近,想要挖開埋在她身上的傷。

慕容南柯敏感的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女子。

他們說的小聲,以為息瑤聽不見,卻不知息瑤早聽在耳裏,隻是沒有在意,“公子能來這裏也算是緣分,倒不如進來避避雨吧!”她說的倒是實話,這麼多年,他們是除了采靜她們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可不是緣分?!

佳人相邀,慕容亭翼自然是不會拒絕的,言謝後大大方方的進屋裏去了。

息瑤遞給他們兩塊方帕擦拭臉上的雨水,那方帕上麵繡著相同的景物,一朵雅致盛開的夏荷,荷花帶露,在水中搖曳,恍惚間那帕子上的荷花竟似真的一般,而且鼻尖似乎還聞到一陣荷花清鬱的香味。“這是姑娘自己繡的嗎?”慕容亭翼詫異問道,這繡工精細,怕是皇宮裏也難得這樣的珍品。“繡的很漂亮。”就像她這個人一樣,淡淡的不顯山不露水。

“我閑來時繡著玩的,不過,我卻隻會繡著一樣。”安息瑤淺笑著,那白瓷臉上綻放的笑容像極了含苞待放的清荷,於是乎這又成了某人眼中別樣風景。隻是他不知道那笑容背後是息瑤一輩子的傷,那時娘親隻來得及教她繡荷花,而她長大後也不願再去繡其他景物了。

息瑤沏了壺茶,給他二人倒了一杯茶,而慕容亭翼卻是仔細看著那盛茶的杯子,這是紫砂杯吧!而且和皇宮裏的那一套出自同一人之手,他看向息瑤的眼更加迷惑了,她究竟是何身份?商周時的青銅香爐,皇宮裏的紫砂白玉杯,這些東西出現怎麼會出現在山林裏呢!

而就在這時,慕容南柯卻驚叫一聲,嚇了慕容亭翼一跳,“你咋咋呼呼幹嘛?”亭翼眉頭一蹙,這個小子難改這毛病,難怪阮采靜要說他是個小孩了,這下動作可不就是小孩才有的。

“我就說這帕子怎麼這麼眼熟嘛。”他盯著那方帕,恍然大悟起來,然後從懷裏摸出一塊方巾,他拿出的那塊竟然是和他手上息瑤給的一模一樣。“天呐!這個和采靜送我的一模一樣。”他驚訝的說著,然後不敢置信的打量著安息瑤。

“怕是你趁人不注意拿的吧!”這個弟弟,他還不了解。唉……真是敗壞門風啊!都做出這樣陰損的事了。這話說中了慕容南柯的心事,“才不是呢!”他矢口否認,可是臉色可疑的紅暈卻把他出賣了。

安息瑤見到那抹方帕便知道他是誰了,“你們認識采靜?”不然她送她的貼身東西怎麼會在他手上。於是,慕容南柯就開始講述他和采靜的關係了,其中杜撰的就不再說了反正他都習慣把阮采靜劃入自己所有物的範圍。

聽罷,息瑤燦然一笑,道:“原來你就說她說的那個賴在樂坊不走的人啊!”

“什麼叫賴著不走!”他可是給了錢的啊!而且還很多的說,直到現在他還肉疼呢!

慕容亭翼卻是被她的笑,看呆了。純真甜美,嘴角那兩個淺淺的梨渦,不經修飾的美,自然純樸,這是他這一生見過的最美笑容,以至於到了很久很久以後,直到他死,他都還記得這個笑容。他有很多女人,且個個美若天仙,可是他不喜歡的,因為她們都太嬌柔做作,那笑太假,讓他倒盡胃口。“姑娘獨居此地,難道不怕嗎?”瞧著這小築裏的家居全身一人的,由此他認定她是一人獨居。

息瑤微笑搖頭,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涼意,“也不算獨居,先母時刻伴在我左右。”應該是的,有母親在的地方,就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