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攥的緊緊,我無聲的笑,無聲的哭。
記起這些,是喜極而泣還是悲痛不已,淚不斷滾淌,順著臉頰滴落頸間,冰冰涼涼。
一雙酒紅的錦繡紋靴滯在我的眼前,淚眼中,抬眸,那如彎月的眼眸溫和的看著我,墨發飄拂下,如畫的容顏寫滿了緊張與詫異。
他緩緩拉起我的手:“幽然,怎麼了?剛剛路過,見這邊有狀況才過來看看。”
我沒有回他的話,任那淚繼續滴落,他一聲輕歎,拉我近前,撫了下我青絲如滑:“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小雀的哥哥既然去了,也是人死不能複生!”
我沒有解釋,止住淚水,靜靜的看著他,他溫暖的手撫在我的長發上,心似乎隨著那撫摸慢慢安靜了許多。
緩了緩神,望著那燦爛如華,拭幹淚水,附身道了聲“王爺”。
哭聲依舊,再看小雀,悲痛過度的身影還在抖動著。
我暗歎著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個瘦弱的小女孩原來還是有個親人在,如今,卻是真的隻剩下孤苦一人了,而我此時,又好到哪裏去。
低首瞬間,卻見那死者的手似緊緊攥住什麼,蹲下,趁人不備,廢了好大力氣,從那指縫中扣出一顆綠色的翡翠珠。
剛收起,小雀已抬眸,眼睛都哭的已有些紅腫,見是我,一頭紮入我懷中:“幽然姐姐,我的哥哥真沒了,這世上連我唯一的親人也沒了……”
鼻子忍不住再次酸澀,我知道小雀這次成了真的孤兒,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雖然他是要害我的,可是看到小雀這種痛,我又於心何忍。
為了小雀,我也該去討個說法。
有好心的宮女欲攙扶小雀回去,小雀卻執意多陪哥哥一程。
天色越來越暗了。
“哈哈——哈哈——”恰此時,那灰白色圍牆內突然冒出詭異而徹斯底裏的笑聲,一個瘋癲卻淒厲的女聲,同時邊唱道,“情歸情,怨歸怨,前世孽緣魂魄散……”
眾人的心又是一緊,有的膽小的宮女霎時白了臉。
我入宮前,聽摩爾說過,那王宮中,有先王後被打入了冷宮,隻是,此時是不便詢問的。
待到那笑唱聲慢慢沉寂後,與王爺說明王後召見的事,暫行告別,畢竟不能耽誤太久。
天色已朦朧,整個天幕烏壓壓的黑,是暴風雨來襲前兆。
懷著複雜的心情及種種謎團,一步步向王後的紫瑩宮走去。
紫瑩宮大氣而不失精致,一進宮苑中就見各種奇花異草,樹木鬱蔥、花兒爭奇,隻是,在昏暗的暮晚,色澤有些暗沉。
見我來,已有等候著的宮女引領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