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戰結束十七年後——
鎏宇京城之外,漫山遍野的紫竹茉錯落爛漫,爭相嬌豔,好不熱鬧。Ww WCOM
又到了三年一度的這個日子!
軍塾令由京城出,京城的子弟人家自然最先接到。
夏子悠與菲如一之子,夏非凡剛剛拿到軍塾令便迫不及待前往南宮府,打算找南宮醇商量一起上軍塾的事。
這夏非凡承襲其母的美貌,生得也是十分俊俏,一襲白衫,風度翩翩,才進南宮府大門,就惹得府內丫鬟側目連連,心生愛慕。
夏非凡見人家看著自己,不由勾起嘴角,駐足揚眉,朝他們拋去媚眼。
他正同丫鬟暗送秋波,突然!一個重擊猛然從腦後襲來。
“哎呦!”夏非凡立馬痛呼出聲,而後喊道,“誰打我?”
“你在幹嘛?”
身後傳來的沉然冷聲,讓夏非凡不由縮了一下脖子,尷尬地轉過頭去,討好的笑了笑,“宇哥,好巧啊!你怎麼在家?”
南宮宇挑眉,臭著一張臉冷聲問道,“我不能在家嗎?”話罷,翻了個白眼,雙手環胸默然而去。
夏非凡目送他離去,抬手摸了摸鼻子,心想,宇哥真是越來越像表姑父了,除了見到表姑的時候之外,對任何人都是那張嚴肅的死人臉。
不過,他不在東疆軍,突然回京城幹嘛呢?
正想著,後頭傳來了南宮醇的聲音,“凡,你來幹嘛?”
夏非凡又被嚇了一跳,偏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對上那張線條分明的俊臉,自然沒有錯過他眼底的慵懶之色。
“表哥!你幹嘛啊!一驚一乍的!”
“到底是誰一驚一乍的?”南宮醇翻了個白眼,撇撇嘴,“幹嘛?你很閑啊?又來找我喝酒啊?”
對上南宮醇揶揄的眸子,夏非凡“嘖”了一聲,“喝什麼酒!怎麼好像我每次來找你都是不務正業似得。”
有哪次不是嗎?南宮醇揚了揚嘴角,眼中閃過一瞬戲謔,卻沒有出來。每次和這臭子湊在一起,不是喝他新研的酒,就是陪他找什麼做酒的材料。
真是不明白!這子這麼喜歡做這行,幹嘛不直接回南城舅公家去呢?不過,就算他想去估計也是不可能的吧?
畢竟子悠舅舅是北疆軍的軍師,他也是將門之後,不入四疆軍恐怕也是不可能吧?
就像自己也是一樣……不過比起凡,自己倒是不排斥就是了。
他想著,搖了搖頭,拉著他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對了!表哥,我剛剛遇上宇哥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好像心情很不好似得?”
南宮醇聞言抿著嘴角,憋著笑,輕咳了一聲,“你記不記得我們時候,蚩閻的東院上主曾經來訪鎏宇?”
“你是那個曾經和姑姑他們一起征戰炎閻的,那個曼德爾克將軍?”
“對!就是他!”南宮醇著笑得更開心了,“聽這次蚩閻要同鎏宇聯姻,皇上欽點,選了咱們南宮家,是要讓曼德爾克將軍的女兒嫁到南宮家來。”
“最後選中了宇哥?”夏非凡瞪大了眸子,笑容也顯得賊兮兮的,這下明白了他怎麼突然從東疆軍回來了。
“這不廢話嗎?!我們這一輩也就七個兄弟,上麵三個堂哥都已經成親了,自然就輪到我哥了嘛!”南宮醇著自顧自坐下,倒了杯茶來喝。
夏非凡點了著頭,跟他進了涼亭也坐了下來,“宇哥那樣子,好像不太高興呐?你到時候會不會變成你啊?”
南宮醇聽著神色一僵,“額……”他們哥倆相差不到兩歲,若是宇哥堅決不肯,那就一定是自己了!那他可就真的倒黴了……
不過想了想,南宮醇又覺得不可能,擺了擺手,“我覺得不太可能。大哥是上一屆上的軍塾,現在在東疆軍有了正職,而我還未立業,人家東院上主應該是看不上我才對!再了,我今年就要上軍塾了,一去就是關在裏麵兩年半,哪裏有功夫成親啊?!”
南宮醇著重重地點了下頭,覺得自己這法沒有問題。
“也是!”夏非凡認同道,“我要是個姑娘,也選宇哥那樣的了!至少還靠點譜,哪像你,做什麼都一副嫌麻煩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個能托付終身的人!”
“喂!你子找揍是吧!”南宮醇著,抬手就朝他後腦呼了一掌。
不過,嫌麻煩這一點他倒是不否認。
叔公退下來之後,四叔南宮卯嫌麻煩,不願接手四疆軍的總帥之位,硬是把爛攤子丟給了爹後就回了京城。
自己見到四叔的時間比見到爹的時候要長得多,功夫之類的也都是他教會的。所以,同他的個性相似也很正常吧?
人家都自己同四叔比較像,而大哥雖然是過繼給爹的兒子,但是自就跟在爹身邊長大的,自然和爹比較像咯。
夏非凡嘿嘿一笑,早就習慣了被他“揍”,也不在意,“對了!到這個,我來就是為了同你軍塾的事。”
“軍塾?”南宮醇抿了一口茶,“哦!我聽了,紫竹茉已經開了,軍塾令應該快出去了吧?”
“嗯,我就想同你一起去來著的。”
“行啊!等我的軍塾令到了,我們就能一起出了,提前去,順便到東疆軍看看娘也好。”
話音未落,前外頭幽幽傳來一句,“我看你是不用等了!”
那人語氣輕佻,著,一個翻身進入院中,步伐輕盈,行進無聲,可見其輕功之高。他抬起臉,伸手摸了摸唇上的兩撇胡子,走向二人。
“落塵舅舅!”
“落塵叔叔!”兩人一同叫道。
南宮醇對他的突然出現顯然是不意外的。為了給參加軍塾的學子多一些準備時間,所以現在軍塾令是由斥候軍親自送出的。而落塵舅舅作為斥候軍之,每次紫竹茉快要開花的季節就會回京城主持大局。
他每次回來,都會順道來家裏看看,他本來還在想,他今年怎麼沒有出現來著?
“老舅,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南宮醇狐疑地問。
“算算時間,京城的子弟都已經收到軍塾令了,非凡你應該也已經收到了吧?”風落塵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但他知道以南宮醇的機敏一定懂他的話。
夏非凡點了點頭,對他的話還是有些不明白,偏過頭看向南宮醇,見他扯著嘴角,麵露無奈之色。
“表哥你知道了?”
南宮醇無視他的問話,隻咬牙切齒地抱怨了一句,“臭老爹!”
“到底什麼意思啊?”夏非凡皺了皺眉,有些急了。
“我爹要我自己考進東塾。”當年大哥也是自己考進東塾的,隻不過他是自己想這麼做的。而他,根本不想做這兒麻煩的事……
“哎?有必要嗎?表哥你去考軍塾,那不是奪了人家的機會嗎?”雖然現在軍塾擴大了征召,但一個軍塾對外的軍塾令也隻有三十張。
“如果不奪人機會,隻怕我會更慘!人慘總好過我慘!”南宮醇一想到他爹那張冷臉,就覺得渾身怵。
風落塵見他聳了聳肩,搓著雞皮疙瘩,邪邪一笑,“你的沒錯!而且,若是你沒考上軍塾,也就意味著你這陣子都會很閑,那麼也就代表你有時間可以成親。阿宇實在不想娶親的話,換成你也是可以。到時候讓皇上隨便給你敕封個職位,配得上人家姑娘也就行了,反正都是南宮家的,嫁誰不是一樣呢?嗬嗬嗬……”
風落塵詭譎又不懷好意的笑聲,在南宮醇聽來極其刺耳又毛骨悚然,再對上他那微微眯著的眸子,心底一陣陣涼。
“你還是盡早趕去東塾吧!紫竹茉的花期隻有三十日,現在一屆比一屆打擂的人多,所以今年我們提前在花期開始後第十就進行公開比武。”風落塵著朝南宮醇揚了揚眉毛,“換句話,若是你在十內沒趕到,就趕不上比武,進不了東塾。呐!別做舅舅的不仁義,不把消息透露給你!你爹已經下令,隻準你考東塾,其他軍塾是不會收你的!若是你不想頂替阿宇同蚩閻和親,我勸你馬上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