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轉眼又是一年,這一年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可以發生很多事,可以造就許多人,但不過是眨眼之間.雖說已是春天,但初春寒意依然料峭,然而草木非人,卻能感受到春的氣息,並且紛紛吐出新牙來,在他們顯現幹枯的身軀上可以顯現生命正爆發出無限的活力來.它們是如此堅韌又美麗,即使當初被侵襲被剝奪得傷痕累累以至一無所有,它們依然會在關鍵時刻奮起,給寒冷一擊,告訴所有人,春天來了.
不遠處是碧清的水麵,河水已解凍,水開始泛起一絲漣漪,如此動人,河岸上的柳樹也抽出新綠來,在風中搖晃.好一派江南景色,丁箭歎道.可惜家不在江南,否則似這等大好風景,真可怡人養年.家離此處尚有三百多裏,現在不知已是什麼樣,離家數載,家已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可是還得回家,畢竟家才是一個人葉落歸根之所.家裏此時應該還是冬尾吧,可能還是蕭索一片.丁箭邊走邊歎邊想,絲毫沒有察覺後邊已有一個人偷偷尾隨並盯著他.
眼見今天是趕不回去了,不如索性在這裏好好賞一下美景.丁箭打算著,放眼朝兩邊掃視,發現西邊有一處院落,飛簷翹壁甚是氣派,借個宿應該是可以的吧,,丁箭把心放下了.
再說盯著他的那個人,留著山羊胡,瘦骨鱗殉的臉上一對小眼睛滴溜溜的轉達,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那人盯著好一會兒,見丁箭沒有離開的意思,急急忙忙地離開.
山羊胡來到西邊的莊院,急急走進一間屋,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屋中一個紫藍袍的人正端坐,見山羊胡這般神情剛要嗬斥,山羊胡趕忙稟告,"莊主,外麵好像丁箭來到了咱們莊上."山羊胡是紫藍袍安插在莊外樹林中的眼線,隻要發現有人接近綠莊就趕緊回報.紫藍袍一聽丁箭兩個字一愣,猛地站立起來,一個縱步趕到山羊胡的麵前,揪住他的衣領大聲喝問道:"你說什麼,你真是看到丁箭到這裏來了?"山羊胡見莊主這般模樣,嚇得一哆嗦,"是,是是啊,是丁箭,我看得沒錯,他還是那麼年輕.""混蛋,誰要你關心他年輕年老?""是,是是是.我說錯了."山羊胡一個勁地點頭差點沒把頭磕到地上.紫藍衣袍的人一鬆手,"去吧.叫二莊主到這裏來,我有事相商."山羊胡趕緊又出去了.
紫藍衣袍神色全不像剛才那樣,變得驚慌又不安起來,他不禁想起三十多年前的事來,那時他唐影和丁箭的父親丁平同在一個師門下,因為師父偏愛丁箭的父親丁平,所以他心有不甘;再加上丁平的武功學得比他好,他更是心有恨意.在一次師父要求他們交手試試武功怎樣時,他借著失手殺死了丁箭的父親,丁箭的父親是個厚道實在的人,又時時處處包容他這個師弟,怎麼會想到這個師弟會對他下毒手,他以為師弟隻是試探一下,誰知......等到明白時已晚.師父非常生氣,可又沒辦法,丁平已死這是事實,又不能再將另一個徒弟也殺死啊.但看到唐影的野心很大心胸又小時,覺得留在身邊終是後患,他傷心之餘將唐影逐出師門,斷絕了師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