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雨淅淅瀝瀝的從天上飄落,已經進入了春天,卻也夾帶著些許的雪,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不時傳出一些咒罵聲,前幾天熱得都已經穿上了短袖,今天卻被凍成了狗。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星星落落的幾個人也加快了腳步,熱鬧的城市也隨著小雨的來臨安靜了下來。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背著帆布書包的青年靜靜地站在雨中,雜亂的頭發蓋住了雙眼,雨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一身青黃色的皮衣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破舊,皮衣不知穿了多久,上麵的皮子都掉了很多,青藍色的牛仔褲被磨得鋥光瓦亮,估計很久沒洗了,腳下的黑色帆布鞋也露出了幾個洞,這樣的裝扮與小鎮的繁華格格不入。
青年不知在想什麼,呆呆地站在雨中,像一座雕塑一般,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爸爸,我餓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從青年旁邊傳來。
青年撥開額上髒亂的頭發,一張英氣的臉顯現了出來,雙眼有些渾濁,但眼角確透出絲絲的冷冽,臉側有一道淺淺的小指長的傷疤,為這張帥氣的臉平添了一份滄桑。
青年轉過身蹲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小女孩,炯炯有神的眼中泛起了一絲柔情。
小女孩五歲左右,十分漂亮,頭上紮著兩個小辮子,大大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圓圓的小鼻子下麵嘟著小嘴,好像很委屈,粉嘟嘟的小臉蛋讓人看著就想去捏一把,身上的連衣裙一看就是地攤貨,和青年一樣的破舊,但卻很幹淨,白色的長襪下麵穿著粉紅的小皮鞋。小女孩好像很喜歡粉色,連手中的小傘也是粉的。
“爸爸,豆豆好餓啊,豆豆想吃豆沙餡的包子。”小女孩眨著大大的眼睛說道。
“豆豆乖,爸爸這就帶你去吃包子。”青年說完抱起了小女孩,朝著馬路對麵的飯店走去。
秀麗飯店
正是吃晚飯的時間,飯店的人很多,本來就是一家小飯店,隻有七八張桌子,靖宇抱著豆豆坐在了飯店門後僅剩的一張桌子上。
不知是因為靖宇身上的衣服破舊,還是飯店比較忙的緣故,並沒有人過來招呼他。豆豆盯著吃飯的人們左顧右盼,靖宇則是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然而這時有人卻不願意了,“老板,老板呢?這要飯的哪裏來的,還讓不讓人吃飯了,臭死了。”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禿頂,一口黃牙,脖子上指頭粗的大金鏈子,一身白色阿瑪尼西裝,手上帶著大金戒指,腳上的皮鞋油亮油亮的。手裏拿著根牙簽,一臉嫌棄地看著對麵桌上的靖宇。
靖宇看了一眼中年男人,還是低下頭呆呆地坐著。
“老板,老板!有沒有人管了,我們是吃飯不給錢了還是咋的,請來這麼個乞丐惡心人。這人也真是的,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到飯店來吃飯,這是你來的地方?”中年人越說越來氣。而這時不少食客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投向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