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他們二人也不是說話不算數之人,軒轅千灝之所以不動柳月姍,是因為跟慕容翊一樣,需要柳月姍娘家的勢力,而軒轅胤麒曾說過,他登基時,或者奪皇位失敗時,才會替我殺柳月姍,我那時沒多想,現在知道軒轅胤麒是不想在奪位之前增添煩惱。
要知道,軒轅胤麒如果這個時候幫我不著痕跡地除去柳月姍,太子不是省油的燈,萬一給太子查出來,軒轅胤麒就完了。
這麼一想,軒轅胤麒似乎真把幫我殺柳月姍一事放在了心上。不然,他不會給我何時殺柳月姍的承諾。
想到此,我的心裏突然抽痛了一下,軒轅胤麒……
“涵?”見我閃神,慕容翊白皙的大手在我麵前揮了揮,“你在想什麼?我答應過你的事,一直銘記在心,不會稍忘。”
我收回思緒,搖了下頭,“謝謝你,我沒想什麼,隻是發了下呆。”
慕容翊溫和無害的眼眸中滿含憐憫,“見你適才閃神無助的模樣,我好想將你擁入懷……”
“翊,我們不說這些,這是太子的府邸,耳目眾多,”我環顧了下庭院四周,有幾名下人正在不遠處打掃,下人的眼神卻時不時盯著小亭中的我與慕容翊,“有人盯著我們呢。”
慕容翊溫柔一笑,“不要緊,相隔甚遠,我們說的話,不會有人聽見。”
“話雖如此,還是小心為妙。”
“聽涵的。”
我輕輕撩撥了下耳後的發絲,彎腰將太子軒轅千灝先前撕爛成兩截的畫卷撿了起來,此時,太子的身影走入小亭內,他朝慕容翊拱手一揖,“慕容兄,久等了。”
慕容翊漆黑的眼眸滿是瀟灑溫和,“太子殿下哪裏話,我慕容翊能在此等候當朝太子,可謂榮幸!”
我瞟了太子一眼,惋惜地看著手中斷成了兩截的畫卷,“好好的一幅畫,不被太子珍惜,就這麼給毀了,同樣是畫,我想最被珍惜的畫卷,應該是掛在麒王書房裏的那幅。”
軒轅千灝不解地問,“哪幅?”
“太子有所不知,”我淡然笑道,“麒王軒轅胤麒在三年前,曾經親手執筆為他的侍妾陳夢兒畫過一幅畫像,就掛在麒王府的書房裏。數日前,我夜闖麒王府書房,想……”我本來想說是替軒轅千灝偷帳冊的,但想想,不能這麼說,太子並沒告訴慕容翊帳冊一事,我就換了個說法,“我夜闖麒王府是想試探麒王的底,沒料到,竟然被麒王府的人發現圍攻,我為逃命,隻好將手中劍擲向軒轅胤麒畫的那幅掛在牆壁上的美人像,結果,軒轅胤麒竟然以手抓劍鋒,寧可冒著手被廢的危險,也要搶救那幅畫。那幅畫難道不是世上最被人珍惜的畫麼?”
軒轅千灝霸氣的眼眸閃過一縷深思,他淡淡啟唇,“本殿下在想,本殿下知道軒轅胤麒將帳冊放哪兒了。”
慕容翊故作不解,“殿下,什麼帳冊?”
軒轅千灝俊眉深凝,“本殿下得到消息,麒王府藏有一本軒轅胤麒收買朝中重臣的記錄帳冊。”
我有些意外,軒轅千灝竟然告訴慕容翊帳冊之事,雖然我已經早告訴慕容翊了,可是,我告訴慕容翊,是因為我相信慕容翊,軒轅千灝先前並沒把帳冊的事告訴慕容翊,現在說是,是否說明,軒轅千灝對慕容翊的信任已經深了幾層?
慕容翊神色認真了幾分,“若是殿下能得到這本帳冊的話,扳倒麒王指日可待。適才殿下說猜到麒王將帳冊放在哪,指的可是麒王賄賂朝臣的秘密帳冊?”
軒轅千灝微頷首“是的。”
慕容翊漆黑的眼眸中,思緒又深沉了幾分,他小心試探性地問,“殿下覺得麒王將帳冊放在哪?”
我瞥了眼慕容翊那深沉的眸光,我突然覺得慕容翊跟太子想的是同一個地方。
軒轅千灝若有所思地微眯起霸氣的眼眸,“本殿下認為,軒轅胤麒將帳冊藏在那卷他親筆所繪的畫卷背後!”
“呃……藏在畫後頭?”我不理解地撓了下腦袋,突然腦中靈感一乍,“殿下是說,軒轅胤麒寧可冒手被廢的危險搶救那幅畫,實際上,軒轅胤麒要救的不是那幅畫,而是畫後麵的帳冊?”
“不錯。這是本殿下的估測。”軒轅千灝眼露精光“軒轅胤麒這個人,本殿下清楚得很,他豈會為了一幅畫像,為了一個女人以手握刀鋒?他不會做如此蠢的事。唯有一個可能,畫卷後頭的牆壁上有暗格,而暗格中裝有重要的東西,軒轅胤麒為免暗格暴露,是以,冒著手可能被廢的危險,也要手握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