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們搭乘汽車去聖?朱安?凱匹斯特萊諾傳教區遊玩。
四個大人輪換著帶孩子們喂鴿子,參觀賣紀念品的商店以及在彼特剪一新的草地上嬉戲。臨上車時,我發現伊妮和別的孩子及兩個老人在一起,但不見喬特。
“喬特呢?”我問。
“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一陣恐怖襲上心頭,我們意識到已有將近20分鍾沒見到他了。小喬特才22個月,可他好動。天哪,但願他現在正在哪個地方,安然無恙!
我們立即分頭在這個5公頃大的傳教區奔跑尋找。每遇上一個人,我就問“你看見過這麼高的一個小男孩了嗎?”我跑遍了後花園、房前屋後、商店內外。我開始害怕了。
突然,我聽到伊妮一聲尖叫:“不!”隻見喬特四肢攤開躺在噴水池的邊上。
他渾身腫脹,氣息奄奄。這情景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燙著我的心。此刻,我感到生活再也無法跟以前一樣了。
一個婦女抱著喬特的頭給他做口對口人工呼吸,一個男子在按壓他的胸部。“他會沒事嗎?”我叫道,我害怕知道真相。
“我們在盡力搶救。”那婦女說。伊妮癱倒在地上,一遍遍地說:“怎麼會這樣?”
不到一分鍾,救護人員趕到了,給喬特裝上了救生用具,並把他送往醫院。
一個醫療小組開始對他施行手術,主刀的是一個“兒童溺水”方麵的專家。
“他怎麼樣了?”我不停地問。
“還活著,”其中一個護士說,“可很危險,要看接下去的24小時了。”她善意地看著我,又說:“即使救活了,腦子也可能留下嚴重的後遺症,您必須做好思想準備。”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西部醫療中心急救室見到的兒子會是這副樣子:他身上接了數不清的管子,赤裸的身軀顯得特別小;他的頭頂旋進了一個血壓探測儀,頂端有一個蝶形螺母;一盞閃爍的紅燈連接在他的手指上。他看上去像個外星人。最初24小時,喬特挺過來,接下去的48個小時,我們一直守護在他的身邊。他的體溫超過了105華氏度,我們給他唱他最喜歡的催眠曲,希望給昏迷中的他帶去撫慰。
“你們倆該休息一會兒了。”我們的醫生堅持說。由是,我和伊妮開車出去兜兜風,一路說著話。
“除了喬特的事以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攪得我心神不寧,”我告訴她,“聽說在遭受這樣的不幸之後,可能會導致有的夫婦分手。我可不能失去你。”
“不管發生什麼,”她說,“都不會拆散我們。我們對喬特的愛源自我們相互的愛。”
第三天,電話鈴叫醒了我,“快起來,”伊妮叫道,“喬特醒了!”我到的時候隻見他慢慢地蠕動著身軀,揉著眼睛。幾小時後,他恢複了知覺。可他還會是那個曾經帶給我們家庭無限快樂的小男孩子嗎?
幾天後,伊妮懷抱喬特坐在那裏,我手裏拿著一個球。他試圖去抓那個球,口裏叫著:“球!”我幾乎不能相信!接著他指指一杯蘇打水。我插上吸管給他,他開始對著水吹泡泡。他笑了——虛弱無力的笑,然而這的確是我們的喬特!我們又是哭又是笑,醫生和護士們也是一樣的激動。
幾乎失去喬特的這番經曆,使我重新考慮我這個父親在家庭中應起的作用。其實真正重要的並不是我能否為孩子們提供一個理想的居室,一個完美的遊戲房,甚或是樹林和溪流。他們需要的是我這個人。
瞬間的感悟:愛的陽光總會讓我們感到溫暖和激動,愛可以創造生命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