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簡城穩穩當當降落,鹿梨叫醒睡得天昏地暗的王源,將挎包背上。
王源迷迷糊糊睜開眼,“嗯?到了?”
“嗯。”
鹿梨隻沉悶地答了一個字,王源也沒注意到她的異常,揉揉惺忪的睡眼下了飛機。
他們要爬的山位於簡城郊區,舟車勞頓,到達旅館時他們已是筋疲力盡,所以爬山的事自然就被挪到了下午。
兩人在有些兩張床的雙人房裏躺到了中午才不情不願地鬧鍾的催促下起來。
王源洗把臉後倒是精神抖擻了起來,隻是鹿梨還是一副蔫蔫的樣子。
其實她睡著的時間隻有二十分鍾的樣子。
至於其他的時間,自然是念念不忘王源在夢中呢喃的那一個名字。
書上總說,想把自己的一顆真心掏出來,讓他看看自己有多愛他。
可他明明知道她有多愛他,偏偏就是選擇不辜負,不回應。
“該出發了。”王源提醒發呆的鹿梨。
鹿梨哦了一聲,跳下床直直朝門邊走去。
“哎!鹿梨!你魔怔了吧?”
鹿梨不解,回過頭看向叫自己的男人。
“你……哎……你自己去照鏡子吧,不可描述啊不可描述!”王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聽從他的話,乖乖走到鏡子前,鹿梨還真被自己的模樣給嚇到了——頭發亂得跟雞窩似的,腳上也是踏著兩隻拖鞋,更可怕的是,因為先前躲在被窩裏掉眼淚,臉上的淚痕都是縱橫交錯,難看極了。
鹿梨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苦笑。
都說王源是個心細的人,可他怎麼就還沒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呢?
是因為沒把她放在心上,所以才無動於衷麼?
或者,他知道自己的難過,甚至知道她難過的原因,隻是在逃避。
因為給不了安慰,所以索性裝作看不見,對麼?
鹿梨捧了一掬水砸在臉上,水珠撒在頭發上,順著空氣劉海又滴落在臉頰上,淚痕卻不見削減。
她又捧了水在臉上使勁擦拭,像是要把臉擦到掉皮才罷休。
王源已經在外麵喊了好幾回。
“行了沒?還要化妝嗎?”
鹿梨抓抓亂糟糟的頭發,打開浴室門重新回歸王源的視線。
“好了好了,我換個鞋子就行了。”
王源貼心地幫她把鞋子拎到腳下。
鹿梨穿著鞋子心想:真是個紳士。
於她而言,也終究隻能止步於紳士。
兩人還是在十四點之前上了去往郊區的大巴。
其實一開始聽說要坐大巴王源是發自內心的拒絕的,倒不是因為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嫌棄大巴車,隻是他們的身份,終究是個負擔。
但在鹿梨的一頓勸說下,他還是妥協了。
簡城隻是隸屬於一個三線城市的小縣城,所以即便他們當紅,稍加掩飾,也不會有多少人能認出來。
車子平穩地運行在鄉間的公路上。
王源望著窗外漸漸向後移動的座座大山,內心竟有些期待這次的活動。
倒是鹿梨,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點都不似早上出發時的精神蓬勃。
王源時不時回過頭看看她,也會在鹿梨看不到地地方微不可見地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