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兒子的話,唐忠很是欣賞,不這樣講,還真是不好瞞過這幫人。
唐瀟這樣一講,就暗示自己並不清楚黑衣人的事。他這樣講,有點冒險,因為如果對方多慮,就會認定他在回避什麼,屬於不打自招的把戲。
唐瀟有一個做特殊事情的原則,就是吉利險中求。他認為不冒險做那些特殊的事情,很多事就辦不成、更辦不好。
就拿這件事來說,假如要等人家來問“黑衣人跟你有沒有關係啊”,你再一板一眼地回答“沒有”,那樣做未嚐不可,但達不到自己這樣辦的奇效。
唐瀟冒險這樣做,一來表明自己的態度;二來就是要讓對方多慮,因為往往多慮過後,就是不再懷疑,畢竟懷疑也沒證據,還勞心費神,不如選擇暫且相信。
最後,唐瀟在這件事上要達到的奇效,就是想令王誌鵬有惶恐畏懼的心態出現。
“這麼說,唐公子是不認識這些黑衣人了?”井上木一緊皺眉頭,從旁相問。他實在不相信,在那樣戒備森嚴的墓地還會有如此大的變數,若非具備一流的武功,那會有那般的身手。
“哈哈……難不成你這位外來人要誣陷我,一定要說這些人是我安排的?”唐瀟麵無懼色,坦然應對。
王竹在一邊狠狠地瞪了井上木一一眼,小聲嘀咕:“討厭鬼!”
井上木一似乎聽到了,登時麵子上就下不來,臉上青一會白一會。
“竹竹,不可造次!井上先生,小女還小,別一般見識啊。”王誌鵬忙圓場。
“那唐公子判斷……認為這批財寶如今下落何方?”王誌鵬換了一種問法。這問法還是有點懷疑唐瀟,然而卻體現了唐瀟所要追求的冒險奇效:懼怕!
王誌鵬沒有財寶,上給不了劉湘一個圓滿的交代;下令江湖中人萬萬不可相信,王誌鵬家裏恐怕會熱鬧一陣子啊。
王誌鵬想到這些,怎能不怕。
“以唐某妄斷,一定在這股黑衣人勢力的手中,找到黑衣人的線索,是當前重中之重的任務。”唐瀟所講,等於沒講,因為什麼價值都沒有嘛。
“竹竹剛才一進門說,你是‘大救星’,此話怎講?”王誌鵬有心相求,卻難低其頭。
唐瀟一聽,心道,這根本就沒什麼誠意嗎,那有這樣求人辦事的。
王竹也覺得不合適,不把話挑明了,什麼事都解決不了。
“爹,你現在朝不保夕,你自己不清楚嗎?唐瀟有辦法,咱求人家幫幫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禍臨頭了,你還這樣遮遮掩掩,等回到重慶如何交差啊?”
王竹的嘴槍劈裏啪啦一通,把這件事現在的核心抖亮在大家麵前。其實很多人想到了這一點,都不好講,隻好選擇了緘默。如今,王竹講出來,大家舒了口氣,就連王誌鵬也覺得是該真正解決自己麵臨的困境了。
王誌鵬感激地望了女兒一眼,就再次對唐瀟說:“唐公子,實不相瞞,王某麵臨如此窘境,想必唐公子有錦囊妙計予以解困,請施以援手,不吝賜教。”
唐瀟聽後,感覺這次的誠意還行,就痛快地說:“好吧,醜話說在前頭,無論我出什麼樣的主意,你們可別賴我得了財寶,要不然,我就不幫了。”
“行,你就直說了我怎樣躲過劫難的辦法吧。”王誌鵬暫時都沒心情去追查什麼財寶了。
“那我鬥膽請王司令借一步說話?”唐瀟說著,一指議事廳的內門。
王誌鵬就知道唐瀟怕計謀被他人了解,才有此要求。
當下王誌鵬急於知道自己怎樣擺脫困境,馬上走進內門,進到裏間細聽唐瀟的安排。
不久,二人出來,王誌鵬一臉淡定,全沒了剛才進去時的那股愁眉緊鎖的神色。
王誌鵬一出來,所有士兵們馬上做好打道回府的準備,
唐忠和小虎也一臉輕鬆,心道,終於要送走這夥難惹的人了。
“走吧,爹。”識趣的王竹看到爹的神色,就知道可以化險為夷了,一顆芳心大喜,馬上感激而多情地瞟了唐瀟一眼。
“所有士兵,聽我命令,今晚仍住唐家堡,明天一早開拔。”王誌鵬冷不防下達了出人意料的命令,讓所有人腦子立馬停止了轉動,不知這是什麼情況。
“唐掌門,不好意思,隻好再叨擾一個晚上了。”王誌鵬轉過身對已經沉下臉的唐忠說。
唐小虎氣得轉過身跑了,我還不伺候你們了。
王竹一臉疑惑望著爹和唐瀟,唐瀟衝她眨眨眼。
回過頭,唐瀟向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