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兒,小虎前來通知,唐家堡備好午飯。
王誌鵬就帶著自己的士兵們前去就餐。
唐小虎看著這些人,白吃白喝不說,還尋釁滋事,竟給唐門添麻煩。所以,他那通知的語氣和眼神,就充滿了敵意。
當王誌鵬和一幹人等,用過午飯後,那些修葺好墓地的士兵們也來了。
唐忠隻好繼續加餐,招待好這些難惹的兵。
這些兵從早到現在,又是挖寶,又是鑽墓道,結果兩手空空,肚子自然餓得不得了。
這會兒好容易修好墓地,返回唐家堡,遇到能夠飽食一頓的機會,那吃起來還不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其實王誌鵬承諾重修墓地,那是即將得到財寶後的興奮的附帶說法而已。如今無功而返,他心裏盛怒窩火,能畏懼唐門的武功威力而有所表示,已經是很不錯了。
唐忠也知道王誌鵬是這意思,也知道指望這些兵把墓地修葺得令自己滿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過後,還是自己領著唐門弟子好好修繕一番吧。
唐忠的用意,隻是借助修墓探視一下王誌鵬的態度,如今感到王誌鵬還是有所忌憚唐門的武威,就心存幾分自得和應對的籌碼。
吃過午飯,返回唐門議事廳。
王竹心道,唐瀟也該歇息好了吧,到他那兒必須讓他兌現自己的諾言。
“爹,我去找唐瀟。”王竹說完,也不等王誌鵬回話,風風火火轉身就走。
“快去快回,我和唐掌門說件事,我們還得趕回去呢……”王誌鵬微皺眉頭喊著,也不知已經飛出門的王竹聽到沒有。
坐在旁邊的唐忠心裏“咯噔”一聲,心道,跟我說件事,跟我說什麼啊。該叨擾的事做了,該果腹的飯吃了,還有什麼事啊?
“唐掌門,這些年,當這掌門的滋味不好受吧?”王誌鵬開始拉扯。
滋味好受不好受,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吧。你這般親切地相問,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唐忠不很明白王誌鵬的意思,就敷衍地說;“說不難也難,說難也不難。”
“此話怎講?”王誌鵬就追問。
唐忠懶得講,又不能不講,隻好一邊疑惑這王司令怎麼突然間打聽這些的同時,一邊繼續心不在焉地說:“王司令也知道我這些年是扮裝著唐龍的樣子在做事,那就難啦;不過,唐門是我的家,為家做事,再累也值。這就感到不難了。”
“唐掌門如何看待這紛亂的四川,如何看待這紛亂的黨派相爭、軍閥混戰的世道?”王誌鵬還在有意無意地詢問。
咦,這王司令,看來今天是吃錯了藥吧,不著急趕回去,反倒在這兒東拉西扯,真是奇怪。唐忠想著,就更懶得多說了。
“這等大事,還是少說為妙,妄談國事、禍亂人心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啊。”唐忠幹脆給拒絕了。
“唐掌門就有點落伍嘍。想你那什麼的‘四大防區’,放在以前那真是不可逾越的天塹,想保護什麼都萬無一失。而今,在槍炮橫行的年代,那是看誰的手頭家夥多、誰的手頭家夥強來說話的,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堪一擊。”王誌鵬說著,瞥了唐忠一眼,看唐忠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唐忠就一副好馬被人騎、好人被人欺的樣子,心道,這事還沒有跟你算賬,咱以後再說。
王誌鵬看到唐忠無動於衷,就繼續在旁邊往直白地點撥。
“想兄弟我身在軍方,然而手下缺兵少將,自然受人排擠。如果能有唐掌門這樣的幹將,兄弟我就如虎添翼了。唐掌門,你說,是嗎?”
王誌鵬的步步緊逼,唐忠何嚐沒有很快明白。他看到王誌鵬迫不及待地挑明了說,就一臉正色地說:“王司令的抬愛之心,唐某沒齒難忘。隻是,唐某性情自由慣了,無意附屬任何一黨派係,況且我雖身為唐門掌門,很多事不跟大夥一起商議,那是不行的。恐怕唐某要讓王司令失望了,還望王司令不要見外啊。”
唐忠的婉拒有理有據,滴水不漏,一時令王誌鵬很是不甘,又不好苦苦相逼。
王誌鵬也清楚,憑唐忠這唐門一派掌門身份,靠自己這笨嘴拙舌當下就能速效辦成招納的事,估計可能性不大。現在一試,果然吃了閉門羹。
王誌鵬不好再說什麼,正轉著眼珠子想其他辦法呢,就看到王竹和唐瀟相隨著,從門外走進來。
唐瀟終於好好睡了一覺,醒來飽飽地吃了一通,這會兒正精氣神全足呢。
王竹一進門,也不管有沒有打攪他人談話,就欣喜地高喊一聲:
“爹,給你領來一位大救星。”王竹的話,立馬讓好多人的腦子轉不過彎來。
到底是誰救誰啊,還是讓唐瀟先救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