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青衣小太監引了兩人,一人峨冠博帶,四爪蛟龍之蟒袍,劍眉烏發,細細看去,和那楚離和楚遠眉宇間倒是有著幾分英挺的神似。其身旁挽了一人,紅色華服,俊美修顏,顧盼神飛,見之忘俗,特別是那瑩瑩的一雙如寶石般靈動的雙眼,勾人心脾,讓每一個被其瞄上的人,心裏都不免蕩漾幾分。
當下眾人其呼:“太子吉祥,太子妃吉祥!”
那蟒袍男子也不惺惺作態,幾步上前,向著皇上和皇後行了一禮,“兒臣向父皇母後問安!”
“皇兒平身!”
皇上賜了座位,太子楚世便攜了其妻入了座。要說年齡,楚世自是要比楚離大上不少,眉宇間俊彩神飛,皮膚可能是在西角隅混的久了,曬得有些黑。但身材頎長健美,比那楚離和楚遠都多了一絲陽剛之氣。
他略微瞟了一眼四周,不僅朗笑道:“孩兒早已聽聞,說是二弟在東境立了大功,作為大哥回來的急,也沒備什麼禮物,隻有現在這裏道聲恭喜了!”
眾人的視線,便順理的從太子身上轉移到了坐於其下手的二皇子楚飛身上。
楚飛劍眉一挑,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出來:“太子說的嚴重了!
太子輕笑,臉確實別向了皇上:“如今兒臣在外幾年,對父皇和母後甚是掛念,不知父皇母後近日身體如何,兒臣未能親自在麵前盡孝,心下實為難安!”
皇後看著太子,早已是滿眼的慈愛。皇上卻甚是詫異的看了那楚世一眼,“太子有這份心就足夠了!朕的身體,勿用掛念!”
那太子是以狠戾出了名的,皇上派其去興修水利,也是為了想要磨去那身上那股戾氣。
隻是靈兒並未在此多做停留,隨著那苕朝小王子起身離席,她也自顧去尋找那此時不知所蹤的三爺去了。
因為皇上下令特地在此擺宴,此時圍著那小湖周圍,立著那身著黃色馬甲的禁軍侍衛,手持長槍,目不斜視,身後偶然有些腳步匆匆的宮女太監從那白石小路上穿過。
天空的一輪圓月,被一層薄薄的霧氣遮掩,朦朦朧朧的。此時在那距離亭台水榭不遠處的一處小竹林,卻投進了燈光照射不到的暗影裏。隻有那小湖對麵的絲竹之聲,吱吱呀呀的隨了風兒,不清不楚的飄來。
借著那幾棵翠竹的遮掩,此時這兒立了兩道人影。一人一身劍袖青衫,胸前綴著幾棵光彩琳琳的細小鱗片,淡淡的月光打在少年被黑發遮住的半邊臉上,散發著溫潤如玉的光,那幾近絕美無瑕的女人般妖孽的容顏,此時正沉迷的盯著立於自己身前那一身白色袍服的男子。
少年的臉上,早已沒有了當初在眾人麵前做作的假笑,沉迷的看著那道頎長的背影,目光迷離。
少年上前一步,嘴中喃喃:“我終於是見到你了,相離十二年,我終於是再次見到你了!”
少年輕輕上前,從後麵環住了身前白衣男子的腰,那讓女人都嫉妒羨慕不已的俏顏之上,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下來,順著那吹彈可破的白皙皮膚,落入了被他擁住的少年的衣襟之上。
苕朝把臉輕垂至白衣少年肩膀,嬌小的紅唇,順著少年白瓷般的皮膚,貼近了他的後耳,溫熱的氣息,讓他身體裏突然傳出一陣燥熱,他的呼吸,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急促。
前方被他擁住的少年,卻是一動不動,麵龐沉浸在黑夜的暗影裏,隻是從側邊看去,麵目輪廓卻是絕美!
“為何你又不做聲說話!分割這麼多年,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在那番羅皇城之中,自從你離開,我是日思夜想,隻想再次將你擁入懷中!為何你卻不肯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哪怕看一眼也好……”苕朝說著,精致的容顏,頓時落寞了幾分,擁住男子的手腕,也不禁緊了緊。
“你我在那東庭皇城,相處三年之久!我對你的這份心,難道還要懷疑麼?雖然別人都說我堪稱為那殿前大元帥之禁臠,父王雖居高位,但手裏卻握不住兵權,難道你也要嫌棄我身子髒,不配陪著你嗎?”
苕朝說著,聲音竟然帶了些嗚咽,他將臉埋在那少年白袍的肩頭,將少年的身子擁的是愈發的緊了。“你也知道,斯哈他手握重權,一掌之下附有東庭數萬兵權,作為殿前大元帥,父皇更是拿他不得,這四年叛亂,卻是他謀權奪位之舉,我在東庭皇城也是有苦難言。在那堪稱囚籠的金籠之內,你可知我對你的思念有多深!我甚至不讓他斯哈碰我,全然為了這一日能夠清清白白的與你相見,為何你要如此決絕,難道在東庭三年相處,所共度的時光,都是浮花碎影,讓你全然淡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