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笑了笑,狀似無奈,“母後有所不知,昨天我宮裏生了刺客,不小心傷了一名宮女,再加上皇兒如今身染重疾,身邊自是少不了人伺候著。這不正缺人手呢,想起母後您這裏心靈手巧的丫鬟多,所以也就不請自來了。”
聽得楚離的話,皇後眸子裏滑過一抹冷笑。那莫離宮被殺的那名宮女,正是她安排在那兒的眼線,她又豈能不知。隻是麵上未動聲色,略有些好奇的問道:“本宮這兒貌美靈快的丫鬟並不少,隻是不知我這宮中,有誰能入了皇兒的眼睛?”
楚離眼神一冷,吐出兩個字:“靈兒!”
靈兒?皇後右手一抖,幾滴茶水從茶盞中溢出,打濕了她那華貴的黃衫。
皇後收斂了視線,看著堂下的男子卻是不言,眉心微皺,不知道堂下自己的這位皇兒作何打算。而那楚離卻是默默地品著茶,一副雲淡風輕之態。
皇後沉思了片刻,不解道:“想那靈兒也隻是我鳳儀殿一個聽差的小宮女,不知皇兒為何要她?”
楚離起身,淺笑道:“這個,母後還是不要深究的好!”
看著男子那淒美的容顏,皇後的笑容卻是漸漸地淡了。
靈兒此時正在幹什麼?隻見一盞白蠟忽明忽暗,跳動的火焰映著女子清秀動人的俏臉,眉心那點紅色的朱砂,紅的妖豔。
這房子裏的宮女們還沒有回來,平常她和他們一樣都是工作到很晚。靈兒從衣櫃裏取出瑞英給自己的藥箱,齜牙咧嘴的對著鏡子朝脖子上那幾道淤青的掐痕塗著膏藥。
兩人嚴格算起來,共見過兩次麵。一次在那清明時期的佛光寺,他是被她咬了玉指,第二次就是今天的莫離宮,他說她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兩次都是不同的理由,但兩次貌似他都是要殺了她!這男子美則美矣,但是陰晴不定,果然是最搞不懂君王心,真弄不明白月如為何會喜歡這樣的人。如今在這鳳儀殿,日子苦是苦了點,但是至少還不會被那王老婆子活活的抽死,靈兒隻在心裏慶幸,如果自己一不小心被分到了那什麼子莫離宮,那她豈不是天天要把腦袋提在腰帶上過活。
可是哪知,就在靈兒把衣領扣好,遮住那幾道於痕的時候,一個矮胖的老嬤嬤推門而入。
靈兒這定睛一看,心下不禁駭然。今天又是吹了什麼風兒,竟然把這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金嬤嬤給吹了過來。
不過臉上卻是不敢怠慢,趕忙起了身,一副笑臉相迎的姿態,甜甜的問候道:“金嬤嬤好!今天有什麼好事兒啊,經勞煩您老親自到我們這所小破房子裏來?”
“靈姑娘在啊,這不老奴正找您呢!”誰知那原本滿臉凶相,看到她出現雜役房的宮女都臉色發白的金老婆子,笑的比靈兒還要燦爛,“快,別在這兒愣著了,皇後娘娘說了,要見你!”
“什麼?”這反倒把靈兒被口水給噎得夠嗆,她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招惹到這尊大神了?難道是和那瑞英的一番話,不小心被傳出去了?
靈兒心裏猜測道,不過看那金老婆子心情極好,似乎那皇後找她也不是什麼壞事兒,靈兒心裏稍安。
看到靈兒未動,那金老婆子不免催促道:“靈姑娘快點啊,讓娘娘久等可不好了!
“不知金嬤嬤能否告知靈兒,也讓靈兒心中有個底兒。皇後娘娘這麼晚找奴婢,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啊?”靈兒一邊小心翼翼的跟在那金嬤嬤身後,一邊諂笑著想要探點口風。
“靈姑娘以後發達了,自是不要忘了老奴便好了!”那金嬤嬤的臉快要笑成一朵大大的皺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