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寒風從遠方呼嘯而來,夾卷著無形的利刃,嘶吼著刮過我的臉頰,刺痛凜冽的感覺便從臉頰傳來,我的指尖被凍的有些微紅了,在空中呼出一口氣,即便是夜晚,也能在模糊的燈光下看著呼出的氣變成白色的霧,在空中被席卷而來的風吹散。
我後退了一步,退進了樓內,樓內一樓已經滅了燈,然而上麵幾層還亮著,依稀還聽得見從樓道裏順勢而下傳來的嬉笑聲。
這些男孩子們真開心啊。
突然身後傳來不大的腳步聲,很熟悉的節奏,我這次反應過來了,轉過了身,卻還是被很準時的溫暖包裹了。
圍巾圍上了我的脖子,也擋住了我的半張臉,鼻尖傳來圍巾的溫暖和熟悉的青橘香氣,我露著的眼睛看著麵前站著的欣長挺立的身影微微的眨了眨。
蔡徐坤有些責怪的輕聲道,“這麼冷,不要命了?”
我一把扒下擋著臉的圍巾,伸手整了整,轉過身道,“謝了。”
“今天農曆幾號?”我湊近玻璃門盯著門外的風聲呼嘯,蔡徐坤沒有直麵回答我的問題,“快過年了。”
說完,他將目光移向了我,“你想要新年禮物嗎?”
“你給的就不想要。”我移開目光看了看外麵,然後伸手一把推開了門走了出去,蔡徐坤跟在我的身後也走了出去,我四下看了看,然後打開那輛停下的車的車門,坐了進去。
我坐在了後麵,蔡徐坤也從另一邊坐了上來,然後車子就在漫天夜星下緩緩開動,沿著沾著一層薄薄的冷霜的大路,前往燈火通明的市中心醫院方向。
黃明昊在醫院坐不住了,萬分想要回來訓練,宋溪又不許,幾番爭執後節目組還是經不住我們的一眾請求,在今晚低調的讓我們去把黃明昊接回來。
蔡徐坤說他正好要拿些藥,也跟著去,卻偏偏要拉上我。
我有些幽怨的悄悄瞄了他一眼,他正側著頭看著窗外的北風呼嘯,精致的側顏在車窗外淺黃色的光照耀下勾勒出一個淺淺的輪廓,我靜默著看著他的側顏,又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半夜醒來,不小心看到他靠著窗失眠的模樣,沾滿了冬夜的寂寥。
和現在倒是挺像的。
不過,蔡徐坤又怎麼會把那麼柔軟的自己露給別人看呢。
即使是我也沒有。
但是這麼說好像搞得我是他的誰一樣,我縮了縮肩膀,把臉埋進圍巾裏,滿腔的青橘香氣便傳來。
開車的司機大叔有些感慨似的跟我們道,我們是他載過的九十幾個男孩裏最安靜的兩個。
我隻是淺淺的一笑,蔡徐坤則瞥開眼看著我笑,沒有說話,目光淺淺的,我對上他的目光,有些頭痛。
這些日子的訓練裏蔡徐坤明顯對我的舉動收斂了許多,目光也不再熾熱了,像是看一隻無關緊要的流浪貓一樣,沒有任何愛意,隻有淡淡的關心。
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暗自嘀咕道,車卻已經很快的開到了住院區的後門了,我們戴上口罩,隱藏在醫院投下的巨大的黑影裏,溜了進去。
“慢點。”蔡徐坤一手扯住了我,我有些急躁想早點把黃明昊拎出來,聽他如此說隻好放慢了腳步。
“在……314號病房。”我想了想,然後悄聲沿著樓梯溜了上去,直奔三樓病房。
黃明昊本來在屋內無聊的打著遊戲,吐槽隊友範丞丞的小學雞操作,手指靈活的在手機屏幕上滑來滑去。
在我們到達病房時,宋溪在一旁靠坐著,雙手抱胸,頭一點一點的,我的手摸上門把,悄悄看了兩眼大晚上沒有什麼人瞎溜達,便哢噠一聲打開了門,誰知這門這有個該死的台階。
宋溪被我們的聲響嚇得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一點一點的頭差點栽倒地上去,黃明昊被突如其來的我們嚇得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