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到了後期,也就徹底放心下來。
白蛇越長越大,食欲也是猛漲。經常捕食雞鴨之類的活物吞食。
這可為難了孟老漢,有時候幾天外出不回家,辛苦掙得的一點錢也用來買些家禽喂養它。
它這一消失,心裏倒是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從這之後,孟老漢徹底斷絕了神棍的營生。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經注定的。沒了食物,他就孤身一人到後山的原始叢林裏打獵。
村幹部見他平時待人和氣,為他申請了低保戶,加上受過恩惠的人家經常接濟他,對他一個老纙夫來說,足夠了。
其實他有私心,畢竟喂養了白蛇一年時間,終歸想看看它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晚年,他成了村裏人的笑柄。
少年喪父,中年喪子,晚年喪妻,男人的所有苦難都被他嚐盡了。有人說,他是年輕時氣盛,衝撞了陰神,所以注定一輩子孤苦。
對此,他一笑。根本沒當回事。在他的意識裏,他們不懂。
老哥倆酒酣濃厚時候,方老漢說,它可能死了。畢竟,野外的叢林,猛獸橫行,尚在幼小的白蛇又怎麼能躲過那麼多天敵的捕食。
要不然,這是冷血動物的天性?根本沒有留戀故土的情誼。
對這些,孟九公不信。內心裏他一直堅信,它還活著。
不過,隨著他歲數一天天大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前。經常三天兩頭喘個不停。這時候他就到老婆子的墳包前絮叨絮叨。
擺上用了一輩子的酒葫蘆,點燃旱煙,吧嗒吧嗒的抽起來。抽完一袋,開始喝酒,他喝一口,給老婆子喝一口。老兩口一輩子的共同愛好,就是喝這名為燒刀子的烈性酒。
酒濃時,話也多起來。
我恐怕時日無多啦。
我就要來陪你了。
有負你的囑托,白家夥不見了。
我找了很久,老方頭說它沒了,我不信。你肯定知道它還在不在。
它肯定在,我確定。
今天我就睡這吧,最好就別再醒來了。
第二天天亮,孟老漢依舊睜開眼。
如此幾次,傳到村子裏。人們說,孟老頭子瘋了,變成鬼了。
大半夜的,一個人在半山腰說話。
可是,在一個巧合的機會下,他又見到了白蛇。
村裏的深山老林裏經常有一些城裏背著包的男男女女出沒,他們說是來探險旅遊的。
有一天黃昏,三男兩女急匆匆從山裏跑出來,跑進了孟九公的家裏。他們說,在山中的一個峽穀裏看到一條大蟒蛇,一個同伴被它吃了。
孟九公聽到大蟒蛇就來了興趣,這幾年他聽到任何關於蟒蛇的消息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白家夥。可問清楚了之後,幾個人說,吃掉同伴的是一條純黑大蛇,比一個成年人的腰展還租,上麵的鱗片冒著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