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偉每天很晚才會回家,甚至有時候通宵都不回去。
寧雨昔已經習慣了,本來以為被蕭天教訓了一頓的山哥,不會為難弟弟。
沒想到,晚上十點左右,正當她準備睡覺的時候,忽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開口就是寧偉在他們手上,並且隻給她三天時間籌錢。不湊齊五十萬,三天之後就等著收屍吧。
除非她親自到凱旋夜總會,找豪哥麵談。
其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那裏就是個龍潭虎穴,隻要一進去,肯定有去無回。
寧雨昔給寧偉的手機打了無數電話,都是沒人接聽狀態。
到最後,手機直接關機了。
急的她熱鍋上的螞蟻,錢肯定是沒辦法湊齊。
寧偉隻是個高中生,早已經輟學半年多了。他從來不愛學習,隻對賭博之類來錢快的感興趣。別管是什麼賭博,小到足彩,彩票國家正軌場所,大到牌九,賭局,現在已經升級到公然出入豪華賭場的地步。
剛開始他也賺到過一些錢,而且又從事的正軌渠道,寧雨昔說過幾次,他不當回事。直到最近,打電話催債的人越來越多。居然欠下了五十萬巨款!
平時寧雨昔的所有工資都被寧偉以各種借口要走了,甚至連工資卡都被他偷了去。
這筆巨款,對寧雨昔來說,無疑天文數字。
如果靠攢錢還債,她那幾千塊的工資不知道要積攢到猴年馬月。
實在沒辦法了,她甚至已經做好去凱旋夜總會的準備。
寧雨昔的心在滴血,不是五十萬巨款的天文數字,而是尊嚴,是屈辱,是一輩子也無法抹去的傷害。如果真的被人包養一個月,還不如去死。
可自己死了,寧偉孤苦無依,父母又死的早,他一個十幾歲孩子,靠什麼活下去。
這個家也就算完了。
絕望之中的寧雨昔,忽然想起了白天蕭天對她說過的話,‘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多麼讓人振奮的話語,可是,他真的能幫助自己麼?
萬般無奈之下,寧雨昔顫抖著手,撥通了蕭天的電話。
蕭天自詡對中州市區的地理還算非常熟悉,可按照寧雨昔給的地址,他左轉右轉,仍然找了半天,最後才在一個老舊小區位置,找到目的地。
玫瑰園小區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建成的小區,早已經破舊不堪。
這裏位置偏僻,還沒有路燈。
蕭天借著點點星光,爬上頂樓,才找到寧雨昔的家。
樓道破舊狹窄,堆滿了垃圾,連燈都沒有。
他心裏很壓抑,沒想到平時高傲孑然一身的寧雨昔,竟然住在這樣的地方。
憑著冠絕青藤的絕美容貌,找一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住進高檔小區甚至別墅,開豪車,住洋房,簡直易如反掌。可她沒有,她靠自己僅有的微薄力量堅守道德底線。這樣的女孩,實在是十分難得。
“蕭天,你來了,”
門打開之後,寧雨昔沉沉說道。
她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漉漉往下滴著水珠。順滑柔美的肌膚水潤光澤,一件大大的浴袍裹住她秀美的嬌軀。素顏的寧老師,讓蕭天聯想到世間最美的珍珠。
“寧老師,寧偉他被誰抓走了?”收斂心神,蕭天趕緊問道。
“進來說吧,”
兩人走進屋內,蕭天看到樸素的家具擺設,兩室一廳。雖然很普通,卻被寧雨昔布置的頗為溫馨。幾張放大的大學軍訓照片掛在牆上,那是蕭天剛上大學時候拍的。
照片裏,蕭天居中,樣子帥帥的,透著幾分壞笑。
“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灰頭土臉的,”
寧雨昔見蕭天身上布滿塵土,回身端來一盆溫水。
蕭天正仔細看牆上照片,沒想到寧雨昔在身後,一轉身,多半盆溫水嘩的一下灑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