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可算找到你了！”
隨著雲珅的叫聲，鳳肆腳一跨便已上了馬。
比起雲珅的滿麵焦急，鳳肆反而一臉的漫不經心：“這次這麼快就找來了。你處理好了？黎國那邊。”
“早都處理好了，每次行動最後差得都是您。”雲珅扶額歎息，說實話黎城那邊收拾殘局確實麻煩，不過也算是磨了一半長老院的氣勢，畢竟鳳肆的能力有目共睹，隨時都可能把自家老窩端了。畢竟此人目的是打架，打架，找更強的人打架，替不替長老院辦事兒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隻不過每次完成任務後鳳肆總要抱怨沒有可以跟他好好打一架的人，而這次一反常態，居然還笑眯眯的，眸中閃爍著期待而驚喜的光芒。
雲珅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眼花了。
真的，他從未見過自家老大露出如此人性化的神色，平日裏不是皮笑肉不笑便還是皮笑肉不笑，幾乎沒有喜怒哀樂。不是看不出來，而是沒有，鳳肆從未露出過一絲欣喜、訝異，哪怕當年噩耗傳來時也沒露出絲毫悲傷。
倒不如說這個人的心死了，但他還因為執念而活著。
亦可說是他拋棄了過去裏那個陌生的自己，舍棄了一切與過去有關的東西，成了另外一個人。
“雲珅，我這次來這裏有了不小的收獲。”鳳肆笑著，眼眸逐漸染上幾分偏執的瘋狂：“沒想到她變了那麼多，而且那個人也在……看來我不在的這十幾年發生了有趣的事。”
“十一年前啊，您又忘了？”雲珅搖頭，“他？她？那個人？你們這些後輩的思想真是跳躍，怎麼好好說著話什麼都能扯進來。十一年前就是大人您的……”
“但我記得我之前說過以後不許再提這件事了吧。”
望著鳳肆恢複死寂的琥珀色瞳仁，似是沉入了一片死氣沉沉的海，雲珅沒來由的渾身發冷。
但是……真的有說過嗎，為什麼他記得當時鳳肆隻是一如往常的對他說“操心那麼多會短命的”，隻不過語氣中多了明顯的不悅而已啊……
“那個女人死了也罷，活著也罷，反正都與我無關。”
鳳肆微笑著一字一句道，“雲珅，你知道的，我對弱者不感興趣。”
所以才覺得你就是個瘋子小鬼。
雲珅默默在心裏想道，但他還是上了馬。
“走吧，先去跟長老院的老頭們交差。”
“你不是說要叫‘長老’嗎。”
“對，我怎麼跟您一樣了……”
——
天色漸晚，風吹過來有些冷，伴著花瓣飛揚在空中，依舊安寧。
“將軍，我家中有變動，要趕回去處理爹娘的後事，不知能否出府幾日？”
鳳矜何笑得拘謹，有幾分請求的意味，正說著違心但無害的話。
其實通俗點就是撒謊。
蕭靳表示理解，對她的孝心很是感動：“好，你便放心回去處理事情，節哀順變，也莫要太傷心。”
鳳矜何感激的點點頭，回屋隻拿了她的行李箱便出了府，臨走前府裏的女侍依依不舍的看著她，對此情況門外傳來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