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雙雙點點頭，這件事情段曉飛的鬼魂曾經告訴過她，而她也曾經向艾華證實過這件事，不過她有些搞不明白艾華如今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自從那次能夠看見段曉飛衝我揮手之後，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陸陸續續地看見過好幾個不相幹的鬼魂，有些是與我正在偵辦的案件相關的，而有些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直到最近，你師母出事之後，我居然能夠看見她，我不僅能夠看見她，而且我還能聽見她說話，就像你和段曉飛一樣。”
姚雙雙驚奇地看著艾華，在她看來，艾華能夠看見王美媛的鬼魂，這是天大的好事，這說明他們兩人今後也能像自己和段曉飛一樣，可以在沒有人的場合下交流，日子又跟回到了從前一樣。
“你能夠觸碰段曉飛嗎？”還沒等姚雙雙的驚奇勁兒過去，艾華就又問出了一個快節奏令情緒起伏的問題，姚雙雙捂著嘴差點驚叫出來，她和段曉飛至今也隻能是語言上的溝通而已，根本就沒有能夠出現觸碰的飛躍。
“我不能，我一碰曉飛就直接傳過去了。難道老師你，你能碰到師母嗎？”
艾華定定地看著姚雙雙，然後重重地點頭，“我能！而且觸感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別。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我自覺自己接受不了你師母已然離去的事實，現在能夠見到她的鬼魂，其實也不錯，至少我們又能像以前一樣在一起生活。”
“這是好事，為什麼我覺得老師你的話裏好像總是透露著一種傷感呢？”最令姚雙雙感到不解的，就是艾華的情緒，她始終認為艾華所表現出來的情緒並不是他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
艾華也沒有否認姚雙雙的話，他將背靠在木質長椅上，抬頭望著遠方的天空，今天的天氣很好，藍天白雲，陽光也並不熱烈，隻是這樣好的天氣依舊擋不住艾華傷感的情緒。
“我這段時間瘋狂地看了好些你師母留下來的書籍，大部分都是與心理學相關的，裏麵講了好多種關於心理出現障礙時產生的症狀，而幻覺就是其中最典型也是最嚴重的一種現象。
雙雙你知道嗎？當我開始認真地了解心理學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你師母從前其實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存在的，在她的心裏，所有的不能夠用科學解釋的現象，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屬於人類的幻覺。在心理學書籍當中，有的甚至解釋為人類未開發的大腦中其實可以產生於儲存一些現象，而那些現象很有可能是由於某些個體相關物質串聯起來的。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師母雖然不願盡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說法，但是她肯耐心地聽我講述這些與鬼相關的事情，最起碼來講，其實她也是不否認的，直到最近，我才真正了解，原來，你師母一直都是在遷就我。
雙雙，如果今後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過回自己的生活，盡量少於段曉飛見麵。”
艾華的要求著實讓姚雙雙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麼王美媛不相信鬼魂的存在就一定要自己和段曉飛少見麵呢？
“為什麼？”
“因為，我想我們可能是病了，而這種病，我們並不想讓其他人知曉。”
“老師，我不懂你的意思？什麼病了？我很好，我今天就出院了！”
艾華轉眼看著稍顯激動的姚雙雙，很明顯，姚雙雙平時在和段曉飛鬼魂的接觸當中可能就已經感受到了些許不平常，以至於艾華輕輕一說，她的反應才會如此之大。
不死心的艾華繼續說道：“我已經測試過了好幾次，我不信你沒有過類似的測試，你是我的學生，你的品行我很清楚。
我雖然現在能夠看見你師母，但是我很清楚，那並不是她！在最初的時候我很開心，我覺得就算是她的肉體離開了，但是她的靈魂還是和我在一起的，我隨時可以見到她隻要我想。但是最近幾次，我詢問了關於她小時候還有看診、上學時自己單獨發生的事情，她都表示不知曉，可與我一起的事情，她卻記得很清楚，而且她所記得的內容全部都是我所清楚的內容。
我實在不願意相信你師母的鬼魂是我所想象出來的，可是……，有兩次我在見到她時，迫使自己忘卻世上有鬼的說法，強行將自己的思維定格在一個點上，沒想到……，沒想到她就真的不見了！”
艾華說著，傷心地彎下腰用手遮掩住自己的雙眼，不想要姚雙雙看見自己的狼狽，或許他也不想要表現出來這樣的狼狽。
“那現在呢？你還能看見她嗎？”
姚雙雙貌似絲毫沒有被艾華所打動，她冷靜的情緒恰好驗證了艾華的推測，姚雙雙果然是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肯定也是做過類似的測試的，可是最後，她已然選擇了幻覺，已然選擇了段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