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北鬥大吃一驚,日常比武,牧守一可以說跟他難分高下,本來他以為牧守一贏定了,在入圍的幾名學子中,明仲璞這個人比較沉默,一直是幾個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表現也中規中矩。
李疏恙默默看,幾個人雖然輸了,都是沒輸了氣度。
第五場是關雅對李疏恙。
幾個人十分擔憂地看著她,她解下厚厚的披肩甩到椅背上,一步步慢慢悠悠地登上比武台,冉北鬥他們都不是太擔心的樣子。關雅將他們的表情看著眼裏,她每走一步,關雅冷哼一聲,等她站在對麵,關雅的耐性已經耗盡。
“就你?一副短命相的癆病鬼?”關雅高傲地抬著頭,手裏的鞭子一甩一甩的,用眼角看她:“聽說你們山長沒了,也是個短命的,你們呐一個個都是些短命的。”越說越覺得有些好笑:“哎呀,你們一窩短命鬼的·······”
“滾下去!”李疏恙不耐煩地飛起一掌,還沒來得及反應,關雅已經腳朝上地跌到了台下。
深深瞧著她那一掌,趙棕眼睛眯了眯。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她難以置信地坐起,臉色一片慘白,下意識向宇文朝華的方向看去,宇文朝華卻微蹙著眉角,淡淡眼光落在台上孤獨站立的人影上。
她一愣。
她跟他自幼相識,從小一起長大,她從未讀懂過他,這是她從未從他身上見過的眼神,可是,她卻懂了。
她寧願自己從未懂過!
心頭五味陳雜,轉了無數念頭,丫鬟一臉驚恐地過來扶她她才回神,卻發現文武百官人頭攢動俱看笑話般。她心頭火起,新仇舊恨翻湧而至,準備跳起來跟李疏恙拚個你死我活,誰知道發現自己完全用不上力,她暗運內力,丹田忽然火辣辣地刺痛,她發出一聲尖叫,接著昏了過去。
關雅郡主被太監們快速抬至偏殿,可憐的禮部尚書大人汗涔涔地宣布預賽最後一場,李疏恙獲勝。
初賽結束,所幸無人受傷,一刻鍾後進入決賽。
官員們趁機上廁所的上廁所,太監們偷偷去宮中開設的賭局中下注的下注,預選人各自調息,李疏恙縮在牆角龜息般一動不動。
抱歉,是我明白得太遲。
李玄沒了,就像斷了她的兩隻手,從今以後,她要從一個被照顧的孩子開始學會獨立自強。手下全部勢力其實早就全部交給李玄控製,一方麵她沒有心力去管,另一方麵她曾經半期待李玄用於去做奪權的事,可惜李玄一直甘願被當槍使,到死都沒讓她自由。
事到如今,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收回手中權力,讓底下那些幹活的認認主子。
已經沒有了懵懂的資格。
雙睫緊扣,她的決心由李玄之血澆灌!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明白得太遲。
“叮——”鍾擎一聲悠長的輕響,決賽馬上就要開始。
“殿下,草民鬥膽獻言。”有人緩緩行至殿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