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臉已早紅了,躲在紅衣少女背後,仿佛不敢往外瞧,卻又不時偷偷玩嶽缺和楚留香臉上瞟。
嶽缺覺得有趣,靠在水池邊看戲。
紅衣少女忽然大聲道:“方才有個猴子一樣的男人逃進來,你們瞧見了沒有?”
水池裏的男人沒有一個話的。
紅衣少女瞪著眼睛道:“你們隻要出來,我重重有賞,若是敢有隱瞞,可得心些。”
胡鐵花眨了眨眼睛,忽然道:“姑娘的可是有個像猴子的人麼?”
紅衣少女道:“不錯,你看到了?”
胡鐵花悠然道:“若是這麼樣的人,我倒真見到了一個,不過”
紅衣少女“哼”了一聲,隨手拋出了樣東西,拋入水中,眾人都已看出竟是錠黃澄澄的金子。
“那人在哪裏?快!”
胡鐵花從水裏撈起了那錠金子,像是還不相信這是真的,仔細瞧了瞧,才眉開眼笑的道:“多謝姑娘。”
完,他慢吞吞的伸出手來,往嶽缺的鼻子上指了指,笑道:“人就在這裏,姑娘難道沒瞧見麼?”
紅衣少女順著他手指望去,瞪了嶽缺一眼,看到嶽缺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目中也不禁現出一絲笑意。
那丫頭早已掩著嘴,吃吃的笑個不停。
胡鐵花更得意了,笑道:“這裏像猴子的人隻有他一個,姑娘找的若不是他,在下就不知道是誰了。”
紅衣少女沉著臉,顯然也不知該怎樣對付這人才好。
她究竟還年輕,臉皮這麼厚的男人,她實在還沒見過。
那丫頭瞟了嶽缺一眼,忍住笑道:“姑娘,咱們不如還是走吧!”
紅衣少女忽然“哼”了一聲,大聲道:“我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走?”
她得又急又快,將一句話重複兩次,像是生怕別人聽不清,她一句話兩次,比別人一次也慢不了許多。
那丫頭道:“那偷好像真的不在這裏”
紅衣少女冷笑了幾聲,道:“其實我也不是完全來找他的。普之下,什麼地方我都見識過,隻有這種地方沒來過,我就偏要到這裏來瞧瞧,看有誰敢把我趕出去!”
嶽缺撫掌笑道:“對,一個人活在世上,就是要像姑娘這樣活著才有意思,像姑娘這樣的人,在下一向是最佩服的了。”
紅衣少女聽後,臉上藏不住的笑意,腰身也挺了起來。
胡鐵花在旁接道:“隻可惜姑娘的膽子還是不夠大。”
紅衣少女瞪眼道:“你什麼?”
胡鐵花笑嘻嘻道:“姑娘若敢也跳到這水池裏來,才算真的有膽子、有本事!”
紅衣少女的臉都氣黃了,忽然伸手一拉腰上束著的紫金帶,隻聽“嗆”的一聲,她手裏已多了柄精光四色的長劍。
這柄劍薄而細,正是以上好緬鐵打成的軟劍,平時藏在腰帶裏,用時迎風一抖,就伸得筆直。
這種劍剛中帶柔,柔中帶軟,劍法上若是沒有很深的造詣,要想使這種劍並不容易。
隻見她腳尖點地,一閃身就躍上了浴池的邊緣,反手一劍,向胡鐵花的頭頂削了過去。
這一劍當真是又快、又準、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