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柔感覺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她扭捏著走進了些,大聲道:“張公子,你來了!”言語中灌注了些許真力。
張歡頓時如夢初醒,發覺了自己唐突,訕訕道:“那個……那個……我……不是有意的!”
張歡窘迫萬分,一手搓著衣角,一手撓著頭皮。
周柔見他這表情,仿佛做錯事的孩童等待大人責罰般,甚感好笑,輕輕點頭,不以為意。
以往被她容貌傾倒的人,周柔見的太多了,膽大臉皮厚的人會上前同她搭訕,想方設法討她歡心,膽小麵皮薄的人則轉身而逃,或者呆立當場。
張歡的表現更加傾向於後者,通過與張歡的接觸,周柔了解到張歡膽大心細,以張歡的性格,表現卻像後者,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而且張歡如此看她,她也毫不動怒,隱約中似乎感覺理所應當。
“說句冒昧的話,若是周姑娘感覺不妥,你就當我沒說過,千萬別生氣!”張歡心態逐漸恢複正常。
周柔輕笑:“那就不要說了!”
張歡頓時大窘,沒有想到人家會直接堵死,不由又伸手去撓後腦勺。
周柔見狀,更感好笑,更是感覺張歡同以往表現的膽大心細不要臉不符。
櫻唇輕啟:“開玩笑呢,說吧!”
她見張歡無禮觀她,女子天生羞澀,總要做出回應,且一時興起,故此才會讓張歡不要說下去,此時見了張歡的窘態,目的已然達到。
張歡十分尷尬,還是開口:“自從見了姑娘,也不知為什麼,我老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仔細去想,又發現以往並未見過姑娘,真是奇怪!”
張歡說著的同時,低頭苦思究竟為何會有如此感覺。
然後張歡急忙解釋:“我知道以往搭訕獻媚討好姑娘的人,定然也這樣說過,但我說的句句屬實,並非為了故意獻媚,以求得到你的好印象,事實確實如此。”
張歡知道周柔絕色,以往絕對會有人遇到周柔時,對她說過似曾相識的話來搭訕。這樣的事他生前也做過不少。
他生前搭訕年輕貌美而又沒有見過的姑娘時,除了“不知同小姐春宵一刻價值幾何?”外,還會說“姑娘留步,觀姑娘容貌舉止,似曾相識,憶往昔不曾得見,想來是小生與姑娘前緣早定,緣定三生,亦或是夢裏相會。”
不過除了如此說外,那句“不知同小姐春宵一刻價值幾何?”無論如何都是要加上去的。
張歡生前以似曾相識來搭訕,可惜他惡名顯赫,見者便跑,效果不佳。
周柔心中一驚,她也有同樣的感覺,在她的記憶裏,以往卻是沒有見過張歡的,隻是因女子天生怕羞,她不敢細想,更難以啟齒詢問。
被張歡如此一說,周柔心中頓起波瀾,暗想:“原來他也和我一般也有這種感覺,難道……難道真的是冥冥中天注定?”
張歡見周柔沒有動怒,而是在思索中,不知對方也如他一般,繼續說道:“說句不怕周姑娘笑話的話,當初見到姑娘受難,若是以往我遇到別人發生這樣的事,我手無縛雞之力,想要見義勇為,有心無力,為了性命隻能躲得遠遠的。
但是,姑娘受難的時候,在我內心中感覺到,似乎生怕姑娘有所閃失,我縱身為螻蟻,也要阻一阻大象的腳步,粉身碎骨、魂飛魄散我也甘願。”
他最後納悶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這些話發自內心,確實是他的親身感受,隻不過他為了討好周柔所說的言辭強烈些。
他知道自己當時見義勇為:一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二是被對方的容貌傾服;三則是有恃無恐,知道有人救援,所以才發自身心的想庇護對方。
他如此說也算是另類的表白。
周柔何嚐不是如此,當初張歡得罪了她,她發不了狠下不去手,孟濤出手要傷他時,她也是心中毫無來由的一痛,而且她不由自主地為張歡著想,到底是為什麼會如此呢?
周柔知道張歡所說不假,對方不僅如此說,而且已經如此做了。她聽到耳裏,震動在心裏,明眸含霧,心裏發酸。
周柔頓時發現不妥,她反應極快,急忙默念“靜心訣”。
周柔感覺到了張歡的心意,她也有些意動,但身在名門大派,自然知道名門大派的底蘊,現在已經惹上了紫山派,又因為她的姿色吸引了太多的其它名門的絕世弟子,她一心又想著為師傅複仇,想要修為高深,不願有其它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