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牆,白色的床。監視器的滴答聲,預示著床上的小常蘊還活著!她的腦子亂糟糟的,已經記不清這一次暈倒,是這一年中的第幾次了。這不,上著體育課,肖老師讓初二一班的同學先圍著操場跑兩圈在開始單杠的訓練。他哨子一吹,常蘊倒下了!把武大郎般的肖老師嚇壞了,他那千年不變的萬年青臉也隨著常蘊的倒下而變了顏色。聯係家長、送醫務室,等這一切忙完,整節課也告吹了。
“蘊啊,你快醒過來吧!你別把池池丟下,我們鏗鏘二人組,活活變成了獨孤一枝花啊!嗚嗚嗚……”一聽這哭聲還能是誰,當然是獨孤一枝花孟池池是也!她是常蘊的死黨兼閨蜜,人也如其名!沒有不到,隻有遲遲未到!
“好了,沒死也被你吵死了!”常蘊時常都覺得池池以後可以去學表演。說哭,她那個眼眶裏就會有淚花花在閃。說笑,也能笑的或風情萬種、或呆萌癡傻。反正就是個活寶級的全能選手。
“哦,萬歲!我家蘊沒死~”隻聽“吧唧”一聲,臉上就被池池親了一口。
狠瞪她一眼,才發現她小臉上還掛著一顆小淚珠。多半這次把她也嚇的不輕!著實讓常蘊也不忍心了一把。
越過池池看到後麵的常景天,問:“老爸,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我想回家了,現在也沒覺得哪裏不舒服!”
說起常景天也算在重慶是個風雲人物,常氏軍事研究所董事長。曾經還是飛碟射擊類奧運會冠軍。前半生努力追求個人的輝煌,後半生為家人無私奉獻。曾在人生中短暫出現一個神秘的女子,留下一個孩子便消失的毫無蹤影。他也一生在未娶妻,所有的心思也都撲在工作和常蘊身上。
“醫生說再觀察一晚,明天沒啥才能出院!”常景天說
“好吧,那你們都回吧!我再睡會,過陣子又要中期測驗,指不定要熬幾個通宵呢!我提前先補補。”
語畢,乖乖躺下扯了扯被子。常蘊不想看著他們為自己難過。但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會懷疑自己要死了。也從不問父親自己得了什麼病,或許當知道了是什麼不治之症,她還能帶著微笑繼續騙自己,而堅強的活下去嗎。
聽著他們都出去了,常蘊睜開眼睛,看到的都是討厭的天使色—白色。聞的都是要命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這情、這景不讓人想到升天都難,缺德的醫院!她想如果以後建個醫院,就把牆染成綠色。殊不知在以後的若幹年,常蘊真的建成了一個所謂“綠野仙蹤”的醫館!
又開始暈了,她的思緒開始模糊。破醫院怎麼這麼大的霧,這是在消毒嗎?連著用手扇了幾下,前麵好像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老爸,是你嗎?你還沒回家啊。”
“老爸,你怎麼不理我?回我一聲唄!”
“哦,是池池啊!你不回家你媽不揍你啊!”
身影越來越模糊。又用手扇了兩下,還是看不清!一股子“你猜我是誰?”的味道,鬧得常蘊心裏貓爪爪的。索性翻身下床,就不信抓不到你。
站在床邊,人影就沒了!這是誰在玩“逗你玩?”,抓狂啊!
“是誰啊,你有病啊!趁著消毒,搞起我耍啊!”真真是不罵心裏不爽。
人影又出現了,常蘊那個火大!不抓到你,就不是鏗鏘二人組的麻辣小辣椒!抬起右手,指向目標,大喝一聲“追”!
說也奇怪,這哪裏是跑。龜速,完全的龜速!感覺兩條腿都像陷在泥裏,走不動!更別說跑了。剛剛調整的氣焰,也在這時泄的是一幹二淨。
“那個誰,能等等我嗎?再這樣,就不和你玩了哈!”沒辦法,隻好打感情牌,誰叫今天小辣椒也認栽了。
那人影升起右手向天空畫了一個圓,隻見一道刺眼的五彩琉璃光從天空灑下,將常蘊籠在其中。本能的用手捂住眼睛,等了半天也沒感覺有啥不適!也,腿好像可以動了!身上還暖暖的,慢慢睜開眼睛,透過指縫向外望去。
媽呀,這是哪?常蘊分不清是靈魂出竅還是像小說裏的狗血情節穿越了,她站在一個由藤條編成的爬滿爬山虎的拱門前。拱門旁是一人高的薔薇花牆,長得鬱鬱蔥蔥不留一點縫隙。想從花牆外偷看牆內風景,那可真得費點心思的。穿過拱門,是個約五畝左右的院子。院子左邊有一棟茅屋,房上有厚實的茅草。窗欞上的簷壁根,有一窩小燕子在“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從茅屋到拱門用碎石鋪成一條小路,茅屋旁種著一顆很大的梔子花樹,梔子花散發著幽幽的香味。剩下的地方有菜園子、藥院子都長勢甚好。五畝地的五分之三處橫向流經一條小溪,不知是否房主為了增添點生活樂趣,在小溪邊挖了一個不大的小池塘,池塘裏正有一朵黃色的荷花含苞欲放。挨著池塘邊搭了一座歇息的茅草小亭,從小亭延伸出幾步木質平台直至池塘邊的水中。如果再有個戴著鬥笠的老翁坐在平台上,拿著魚竿釣魚、眯著眼睛吟詩。哈哈,就像極了那薑太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