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她以前又是何必?想通了之後,還是不知道何必呢。
安九一路拿著夏池出氣,一路又加緊了進宮,現下就隻有魔族一族還在拚死反抗,剛才還在聽說七重天鳳凰宮的酒闕瞳回來了,便無心再管其他事,先去了七重天。
來到這裏的時候,穆寰已經被安排去做別的事了,這裏隻有酒闕瞳一個,無所事事地一邊拿著本書在做人模,一墨君心迎了上來。
酒闕瞳的心思,安九竟然也沒有辦法窺探,這些上古的神仙都是怎麼了?一個個都清心寡欲的,安九真想一口氣劈過去,但是一墨君心卻在一旁橫加阻攔,安九差點就跟他吵起來了,偏偏一墨君心這樣一心一意守護自己的人,安九就是沒有辦法下手,便給了他這個麵子,隻是下令手下將這裏給圍了起來就走。
一墨君心追上去,問道:“你把夏池怎麼樣了?”
安九說:“你說能怎麼樣?”
一墨君心說:“她好歹……”見著她回過頭來,紅著一雙眼睛,他再也狠不下手去罵她了,這些日子他也勸得夠多了,她是無論如何也聽不下去了,而且她也不讓他在說下去了,她對他,還留著最後一點的耐性,好像用完了就沒有了。
安九說:“君心,我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子,我沒有辦法,我停不下來,也走不過去。”
一墨君心一把將她拉入懷裏,連同著黑色的披風將她團團包圍住,抱得連她都有些透不過氣了,在她耳邊靜靜地說:
“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安九,我攔不住,但是你記住,我雖然不讚成你這麼做,可是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不管,隻要你回頭,我就還站在你看到的地方。”
“我何德何能?”安九忽然一把推開他,看到了他眼裏流露出的一絲不解,說:“你這麼好,隻會把我顯得更加卑鄙而已!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你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他又怎麼能離開她呢?這是守護神的血液在作怪麼?他不信,他相信自己的心,他說過那樣的話,就不會離開她,這不隻是心在作祟,也是承諾。
曾幾何時,居住在這個身體裏的靈魂也說過這樣的話?如今,這個靈魂似乎在身體裏低語,不要背叛,生死追隨,稀稀疏疏地充斥在耳邊,揮之不去。
見他不走,安九又往門外推了他一把,罵道:“我讓你走!走啊!”
後來,她幹脆就命人將她驅逐出了九重天。
地獄裏太肮髒,他不適合來,這裏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安九回到宮殿以後,自己一個人哭了起來。
其實每個強大的人,心裏都有那麼一處是脆弱的,他們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每一個墮落的人,也許都是為了一個錯的人,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或者被一個不喜歡的人喜歡上,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沒玩沒了地被玩弄了。
不是說強大的人才有資格愛人麼?可是那個她愛的人呢?他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連個氣都不喘一下,是因為她真的太肮髒,他刻意躲著不願見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