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池斷定他目前是不敢造次的了,低下頭,在他的額頭吻了一下,溫和道:“聽說你是宮廷禦用琴師?琴師這名字,聽起來魔飄飄的,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給我彈琴吧!”
說罷,夏池便從手裏變來一個帖子,招了秀門進來,說:“把這個拿去給魔尊。”
“那是什麼?”一墨問。
夏池解釋到:“你們王子喜歡禮數,那我就給他禮數,跟他要一個琴師還是得跟他說一說,和平乃當今世界的主題嘛!要不然哪天打起來就不好了。”
“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答應你呢?”瞧這話說的,一墨君心一定是覺得自己太重要了,也難怪,他的確是魔尊最喜歡的琴師,魔尊曾經因為他二話不說將自己一個兒子給趕出了魔界,他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但是,那是因為他不了解夏池,隻要夏池說一聲,魔尊絕對不會跟她搶人。
她說:“我覺得你們魔尊應該會給我這個麵子。”她轉身要走出去,頭發上的鈴鐺叮當叮當作響,隱逸在垂下的長發的細縫中,那身紅色長裙襯得她格外好看。忽然,她回頭,道:“對了,濁然雖然死了,但是他的力量還在,這股力量就寄存在他身體裏,你要學著駕馭。”
“你不怕我學好了本事反過來害你?”
夏池笑笑,起身出去。守護神之所以是守護神,是因為他們是不能背叛主人的,永遠不能,所以,守護神變得這樣珍惜。
也所以,她才不知道,濁然的愛究竟是發自心裏的愛,還是僅僅是守護神骨子裏的守護,這種守護,真的能為她去死麼?她在最後,都沒有問濁然一句。
聽過一墨的琴聲才知道,她這麼跟魔尊要了這麼一個人,他心裏應該淚汪汪的,一墨彈琴,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夠輕易將人引入一個意境當中,難以自拔,連夏池都有些慌神了,但是他的琴聲對修行特別有幫助。
修行,講究的是一個好心情,一墨的琴聲本身就有這種能力。
加上佛陀親自給她化了一個幻像飄過來講經,這根本就是一種待遇,連一墨都歎為觀止,這個夏池,是不是傳說中的夏池,一個傳說中的人出現在麵前,本身就有點不可思議,這幾天他在運用身體裏的力量時,還是不可思議。
濁然的力量就像萬物,係著生身,隻要手輕輕一揮,便能按照自己的醫院去獲得眾生的力量,生機勃勃,仿佛身體裏有無限的精力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望著高山頂上的雪漸漸化開了,四海八荒,一片生機盎然,一群飛鳥路過了禾木山的天空,被無數小妖們羨慕著。
夏池斜躺在洞口亭子的竹榻上仰望,很是愜意,眼神卻很憂鬱。
雪化了,那雪姬呢?她聽佛陀說,自己死後的那一萬年裏,下的那場雪就是因為雪姬,她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她哭出來的眼淚能變成雪花,她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去下一場雪。那場下了一萬年並且冰封了整個天地的雪,究竟想跟她訴說著什麼?
“濁然!”她往身後喚了一聲。
一墨君心道:“我是一墨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