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花妞口吐人言。
南鳳看著花妞,沒有說話。
見南鳳沒有阻攔,花妞哼哧哼哧地把窗戶擠開更大一些,大半個身子都進來了,臉上帶著富有人性化的諂媚的笑:“阿鳳阿鳳我給你送雞來啦!”
南鳳放下書,默默看著花妞拖著一隻大山雞從窗戶完完全全爬了進來,默默看著山雞奄奄一息淩亂不忍直視的花羽毛,歎了口氣:“我不吃禽類。”
花妞動作停滯了一下,抓著山雞的爪子突然用力,那隻奄奄一息的山雞被捏得一個激靈,然後放聲大叫起來:“咯咯噠!!!!!”
“真、真的嗎?”大狐狸花妞泫然欲泣,一雙狐狸眼裏含滿了淚水,“人家找的是最大最肥的山雞!阿鳳你真的不要嗎?”
南鳳沉重地點點頭:“你快走吧,要是我大哥來了看到你又回來,說不定就不止一道雷了。”
“嚶嚶嚶!人家好不容易才抓到這麼肥這麼大的山雞!”花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哭起來。
那隻山雞失去了束縛,晃晃悠悠地站穩了,抖了抖腦袋抬眼看了看南鳳,又看了看花妞,最後抖了抖翅膀低頭去梳理被□□地一塌糊塗的羽毛。
這時,門外傳來了大哥北毓沉穩的聲音:“阿鳳,剛才我去找母後要了符咒,暫時可以壓製你身上的氣息。等父王回來了,再請父王想想法子。”一邊說著,他推開門,然後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大狐狸花妞和旁邊的大山雞,再然後條件反射地一道雷劈下去,花妞跳起來捂著屁股嚶嚶哭泣著跑走了……
“壞人,都是壞人嚶嚶嚶!”花妞的聲音在夜風中滿滿消散。
“咳!”大哥北毓感慨地看了一眼花妞消失的方向,“這隻狐狸真執著。”
“是啊……”南鳳摸了摸鼻子,起身從北毓手裏接過了道符,順便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大山雞,“這隻山雞,大哥你看怎麼辦?”
“明兒讓穀黑穀棗他們送到後山去放生吧!”北毓彎下腰把那隻山雞抓在手裏掂了掂,露出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這挺沉啊!”
南鳳低頭把符咒用了,然後笑了笑,道:“是啊,花妞說是山上最大最肥的呢!”
“花妞?”北毓疑惑。
“就被你劈了好幾次的那大狐狸。”南鳳說。
有了符咒,接下來的夜晚過得平靜多了。
南鳳看完了最後一頁書,倒在床上閉上眼睛睡覺。
。
在鳳族當中,她對道術修行的領悟能力算得上是前列,無論什麼道術,她隻消看過一次,便能融會貫通。隻是她對這些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執念,這麼多年下來修為也並沒有進階多少,論修為隻算得上馬馬虎虎。
起初鳳王還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時時逼迫著她努力,但天長日久了,鳳王也覺得要一切隨緣才好,於是便放任了下去。
南鳳自己倒是覺得可有可無,或許是因為天生神族,與塵世之間並沒有往來,他比對世間諸多事情都少了一份牽絆,在許多事情上都顯得有些淡薄。
所幸神族之人對這些都看得淡漠,他的淡薄也並不讓人覺得意外了。
在鳳族中,與她關係最好的便是大哥北毓。
說關係好,是兩個方麵,其一,北毓與她是同母所生,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天然地會比其他人深厚;其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北毓一手帶大的,這種如兄如父的關係,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鳳王常年在外,族內許多事情都是由北毓代為處理,對南鳳來說,北毓是比自己父王更加可以依賴的對象。
。
“阿鳳。”
忽然,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南鳳警覺地睜開了眼睛。
四周一片漆黑,窗外也隻有森森樹影。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摸索著點亮了桌上的油燈。
屋子裏沒有人。
“嗬。”聲音從門外傳來。
南鳳忽然之間覺得汗毛倒立,壯著膽子下了床,舉著油燈刷地一下拉開了門——空蕩蕩的回廊,沒有人,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