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漓從那天被帶走後,便陷入了昏迷,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這裏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單獨的小牢房裏,她安靜地躺著。
若說現在她最害怕的是什麼,那便是醒過來,每次醒過來,等待她的,是沒有盡處的痛苦,身體上的,心理上的,她是不是又被顧南西抓回來了?想到那個男人,心髒一陣揪著疼,樓輕燁給她做手術沒多久,這麼折騰,她的傷口又裂開來,寫不斷地流了出來,沾濕了她身上的囚服。
囚室的門被打開,進來的人卻不是顧南西,而是一張十分陌生的,粗獷的西方麵孔,滿臉的絡腮胡子,看著令人生畏。
“既然你醒了,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男人說著蹩腳的中文,看了看縮在一起的顧漓,他猛地走進她“說,影組織血影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顧漓一直沒回答他,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維,很多的片段,不斷往身上招呼的鞭子,鹽水,顧南西冰冷的眼神,冷洞洞的槍口,身體撕裂般的疼痛,打雷,閃電,雨水,她的牙齒磕在一起,不停地顫抖著。
男人沒等到顧漓的回答,發了怒,伸手便揪起顧漓的頭發,使她與他對視著,兩個隔得很近,顧漓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臭男人的味道,他的唾沫也飛到她臉上,可是她無法反抗,沒有力氣,疼,到處都疼。
“我再問一遍,血影到底是誰?”男人的聲音震得她頭皮發麻,她垂下了眼,滿心地無所謂,她現在一心求死,真的,死了,便解脫了。
“臭丫頭,看你嘴硬”男人抽了她幾個耳光,臉上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可都沒顧南西打她的時候疼,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在紅腫的臉頰上。
男人抓起她的手,一陣冰冰涼涼的,緊接著痛到骨子裏的痛席卷全身,她還是忍不住尖叫了出來,鮮血不斷地流著,她的手腕麻木了,以一種很奇異的姿勢垂下,她疼得全身痙攣。
“混蛋,誰讓你挑斷她手筋的”另外一個男人快步走進來,提起男人的領子,招呼了他臉上兩拳。
“非西,你竟敢打我,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跟我爭功勞麼?誰能掌握影組織的最高機密,誰就是下一任長官”
“愚蠢”後來的男人實在懶得跟他囉嗦,對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兩個男人上前來把他架走,很久都還能聽到粗狂地叫囂的聲音。
叫非西的男人看了看顧漓,“快救她,我要活的”,隨行而來的醫生點點頭,上前去看顧漓。
顧漓無力地趴著,她想著,怎麼還不死,不暈過去,死了,真好,她不要人救,可是天不遂人願,醫生強行地給她包紮,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將她強行拆卸了一般,顧漓隻能小聲的低泣著,如果人間真的有地獄,那麼,她經曆過了。
後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暈過去的,有人給她注射什麼東西,身體上的疼痛好像減緩了很多,可是每隔一段時間,她的身體會進入一種生不如死的狀態,每當這個時候便有人不停地在她耳邊問她,一遍遍問她“影組織首領血影到底是誰?”
她也不知道在她昏沉的時候說了什麼,隻要她出聲,他們就會繼續給她注射東西,然後她整個人都很放鬆。
幾天後,a市小鎮的影組織基地,無影風塵仆仆地到了顧南西的辦公室,“先生,找到了,我找到夫人可能在的地方了”
桌前的男人臉上的冷漠有意思皸裂,“在哪?”他聲音十分沙啞,疲倦,這幾天,他幾乎沒合過眼,沒休息過,整個人也蕭索了很多。
m國邊境的監獄,m國是軍事大國,對影組織和裴家尤為忌憚,可前段時間靳薄琰代表裴家和國際的人連上線以後,以m國為首等國家,一直針對影組織展開行動,而邊境監獄,是m國關押重大政治犯,國際通緝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