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王府內便開始了一陣忙碌。
今天是侯爺為官多年,第一次上朝。有很多不明白不懂得地方,需要下人幫襯。
家裏人對這次侯爺上朝也是分外的重視。老爺子也是起了一大早,守在侯爺的房間內,這指揮一下,那說上兩句。
弄得王硯很尷尬,畢竟活了那麼大的歲數。還沒體驗過讓別人幫著穿衣服。自己又不是沒手沒腳,又不是病入膏肓不能動彈。自己想掙脫,可是老爺子在一旁各種阻礙。說這是禮儀,這是對帝王人家的尊重。
好吧,你是爹,你說啥都對。
四更天起床,五更天才出發。這樣的穿衣速度,是王硯這名從軍幾十年的老兵從未敢想的。可是,此一時彼一時,或許這就是大唐吧。
天還是蒙蒙亮,在李二陛下的宮門外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官員。
王硯作為第一次參加朝會的武將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太一樣的地方。到不是說王硯的能力很厲害,而是在他身邊的這幾個武將的表演,成功的將他初學者的窘態給掩蓋了。
先是程咬金哈哈的大笑,將原本挺平靜的氛圍一下子就給打破了。緊接著,便是一個比程咬金還要壯,比他還要黑的人看程咬金不順眼要練練手。
然後身邊的一同好友沒有過去拉架的也就算了,李孝功竟然大聲嚷嚷著開起了盤口。
“瞧一瞧看一看啊,程咬金一賠十,尉遲老黑一賠三啊。”
王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what?大兄弟,你們在幹嘛?這是要去上早朝的。
王硯默默的低下了頭,裝作不認識他們,準備抓緊進宮。正在這時,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為首的幾位文官圍了上來。
王硯心說,得嘞,弟兄們要挨罵了。
“我和老杜的壓尉遲老黑!!”房玄齡的聲音略顯突兀的傳到王硯的耳朵中,腳步一個不穩,王硯險些摔倒。
這都一群什麼人啊!!!!
………………
王蘇起床還是比較早的,但是相對於上早朝的王硯,王蘇已經起的太晚了。
伸著懶腰,看著天剛亮就已經開始忙碌的下人,王蘇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突然間就來到了這裏,突然間就有了老爹,然後又突然間回到了家裏,又多了那麼些的家人。幸福來得有些突然啊,突然的讓人猝不及防。
“小蘇,起的很早啊。”昨夜在營內當值的王夏今晨剛剛返回家中,一進後院便發現了正在發呆的王蘇。
“哪有啊,在軍營多年,每日早起都成了習慣了。大哥不也是一樣。”王蘇笑著回答道。
“是啊,要真是一下子離開還真的不習慣。對了,剛剛在門口碰見英國公家的仆人來送請帖,李震今晚辦了個夜宴,請你一同去。”說著話,王夏將手中的請帖遞給王蘇。
“李震?”王蘇有些詫異,自己貌似跟京城勳貴的公子們應該沒有交集吧。
“對,英國公李績的長子李震。說來倒與你有幾分淵源。當初二叔沒把你接走的時候,你可是經常跟他一起玩耍,一起惹禍的。”王夏調侃了一句。
額,有過這回事嗎。好吧,記得不太清楚,額,應該是壓根不記得了。
“那麼些年了,說起來竟然有些陌生了。”王蘇有些尷尬的說道。
“正常,再說你那時才幾歲,四五歲吧。哪能記住那麼些人和事。”王夏並沒有發現王蘇的尷尬有什麼異常,隻是隨口說道。
“行了,你準備準備,到時讓下人領你前去。我這當值了一夜,得去休息一會。”
“好,大哥慢走。”
目送著王夏回到自己的小院,王蘇還是有些緊張。畢竟現在的自己並不認識李震,也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原記憶裏是否也有這段記憶。
索性就當做時間太久忘記了吧。
想到這,王蘇釋懷的笑了一笑。邁開步子,向著王老爺子自己的獨處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