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那年隻有十歲,她怎麼會記得這些事?”

“雖然她當年年幼,可你莫要忘了,她可是不是個傻乎乎的孩子。”馬公顯說道。

“既然後來的事情你們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無需多言了。”聶瑤環說道。“長公主,瑤環私自將皇家帝姬帶在身邊,未曾報於朝廷,令皇室子孫流落在外十餘載,瑤環不求長公主殿下恕罪,隻求長公主盡快治愈春蟬,讓她得以與心愛之人相守,母子團圓,若此願得償,瑤環願一死謝罪!”說完,瑤環再次跪到在駱嘉麵前。

“聶姑姑,你何罪之有?若沒有你,又哪有今日活著的聶春蟬!我趙家若怪罪於你,就算不怕被那老天爺天打雷劈,我也要擔心馬大人的雷霆怒火燒到我頭上!”駱嘉雙手扶起聶瑤環,微笑著說道,還拿眼去瞥那馬公顯,果然,馬公顯的臉色先是白了白,接著一抹熟悉的厲光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聶姑姑放心,如今莫說春蟬是我趙家子孫,就算她不是,我拚盡全力也會將她治好。若春蟬一日不醒,我便一日不嫁!”

駱嘉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耶律明德更是大大的哀叫一聲。

聶春蟬的身世終於在瑤環的口中得到了證實。在駱嘉為春蟬接生時,就為在她大腿內側發現的蝴蝶形胎記而感到疑惑,原來春蟬身上的胎記是有的,隻是不知為何史官紀錄時會將胎記的位置記錯,是史官的筆誤還是春婕妤有意為之,這已經無從證實了。

不過這也已經並不重要了,為保險起見,在眾人的見證下,駱嘉與聶春蟬還是做了一次滴血驗親。

當兩滴血在加了藥物的水中融合時,聶春蟬是皇家血脈的事如同鐵板上釘釘子一樣,做的再嚴實沒有了。

駱嘉喜出望外,一封書信將此事告知了遠在臨安的高宗皇帝和駱府的駱少卿和錦娘。高宗收到信後,高興的當即私下出宮,來找錦娘。姐弟二人為此著實興奮了一番。

在得知春蟬如今昏睡不醒時,高宗當即命人往莆田送來了各種名貴的藥材,因為此事隱秘,高宗不便派出禦醫,駱少卿便親自護送唐琳到莆田協助駱嘉為春蟬診治。

快馬加鞭的趕路,隻花了十餘天的時間,駱少卿和唐琳便來到了莆田陳家。

第一次見駱少卿,陳俊卿和王美佳著實有些緊張。麵前這個看上去冷冰冰的中年男子,除了他那特殊的身份,他那種在大夏天也能讓人覺得冷的打寒戰的氣質,也讓陳俊卿這一介書生感到壓力非常之大,就連陳俊卿懷裏的小應元,也仿佛感到了那股子寒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唐琳一聽孩子哭了,嗔怪道:“小師弟,你這是做什麼?看你把人家孩子給嚇的。來來來,讓……呃,這孩子該叫我什麼?”

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對哦,陳應元該怎麼稱呼唐琳和駱少卿呢?

“這孩子的娘是嘉兒小姑姑的孩子,是嘉兒的弟弟,你說該叫你什麼!”駱少卿冷冷的說道。

“哦,對對,瞧我這腦子!誰讓春蟬明明比嘉兒小,輩分卻大了一級,一下子沒反映過來不是。小師弟,你幹嘛揪人家小辮子呀?真是的!”

耶律明德在一旁是一頭地黑線,這都一把歲數的人了,還小辮子?老辮子了還差不多叻!

唐琳邊說邊從陳俊卿手中接過孩子哄著,不一會,小應元就不哭了,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唐琳,嘴裏還不時地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這孩子,長的虎頭虎腦的,真得人疼!你就是陳俊卿?嗯,不虧是狀元郎,果真的一表人才啊!春蟬的眼光不錯嚒!”

唐琳抱著孩子一邊哄著一邊上下打量著陳俊卿,然後又把目光放到了一旁的美佳身上。

“這孩子,果然是個美人胚子,長的真水靈,難怪我們禦風會這麼死心塌地喜歡你!”一番話說的美佳當即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