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在張家一家老小哀傷的眼神以及早日將凶手繩之以法的叮嚀聲中,蘇子章一行人離開了張府。
除卻張紀雨奇怪的預感外,蘇子章並沒有從張李氏那裏得到其它有價值的東西,搜查了張紀雨的書房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張紀雨為何在聽到王尋的死訊後如此的驚恐?二人之間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蘇子章瞥了一眼不遠處還未撤下喪儀的王府,心中暗道:“得盡快查清二人之間的關聯。”
重新回到大理寺後,蘇子章鋪開了桌上的宣紙,但提筆的右手卻遲遲落不下去,他想要梳理一下案件的頭緒,卻發現自己手中的線索少之又少。
凶手的動機目前尚不明了;凶手的身份隻知道一個王安,而且沒了蹤跡;凶手的作案手法倒是知曉可對案件的幫助不大。
思索之後,蘇子章終於動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人名:
王安!
如今能作為案件突破口的隻有這個王安,抓住王安也是眼下的當務之急,因為誰也無法肯定還會不會有第三個受害者。
“楊春勝向我誇下了海口,希望他真能像他說的那樣。”蘇子章心中默念,畢竟追捕這方麵的事情他隻能相信京兆府,大理寺插不上手。
正當蘇子章繼續整理案件的頭緒時,突然”咣當!”一聲房門被重重推開,將他嚇了一跳。
陸明川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拉著他的袖子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子章。。。快走。。。”
“急什麼!把氣喘勻了好好說!”
“凶手。。。凶手抓到了!”
“什麼!”
京兆府監牢內,蘇子章、陸明川快速穿過一個個陰暗的牢房,強忍著刺鼻的氣味來到最深處,那裏的囚犯無一例外全是罪大惡極之人。
不遠處,一座牢房裏亮著火光,那是整個監牢唯一有亮光的牢房,從裏麵傳出了楊繼勝一陣陣的怒吼聲:“小子!再敢嘴硬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
“他娘的!你真的是在找死!給我打!”
緊接著,便響起了皮鞭抽在肌膚上那響亮又讓人心悸的聲音。
“楊捕頭,手下留情!”蘇子章沒想到楊春勝會直接動刑,趕緊跑進了牢房出言製止。
“蘇大人?陸大人?”楊春勝見到蘇、陸二人有些意外,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捕快停止行刑,說道:“兩位大人來的正好,這賊子嘴硬的很,待下官撬開嘴拔光他的牙!”
“這個人。。。等等!”
蘇子章剛想詳細問一下人犯的情況,忽然發現楊春勝的表情很不自然,借著牢房裏的火光仔細的看了楊春勝兩眼,不由得大吃一驚道:“楊捕頭,你怎麼成了這幅模樣?”
眼前的楊春勝身上的官服淩亂不堪且沾滿了塵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仿佛被馬車軋過一樣狼狽不堪。他與蘇子章僅僅分別了兩個時辰,可此時的他與上午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楊捕頭。。。你。。。被人揍了?”
楊春勝聞言老臉一紅,難以啟齒的衝人犯揚了一下下巴道:“還不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