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的陳設與她在姬府的一模一樣,大到書架案桌的擺放,小到花瓶茶碗的用具,連牆上的鬆下問童子圖都一樣,這畫是大哥臨摹柳道子的童子問路圖,世間無二,能畫出第二幅的也隻能是大哥,而且大哥說過童子問的不是路而是道,道有明暗之分…
雲影懷著疑惑掀開此圖,果然看到一個暗箱,雲影伸手用力一按,果不其然,旁邊牆上開出了一道門。雲影未作考慮便進入暗門,正想是誰這麼神秘,一抹消瘦清麗的身影已經映入眼簾,眼淚卻忍不住已溢滿眼眶。
“娘親…”雲影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至秦氏的跟前。
秦氏一把摟住雲影,也已淚眼淋淋,“阿箏,阿箏,我的孩子!”即使雲影已變了模樣,渾身的氣質也改了,但是秦氏一眼就認出了她的孩子,她生養了十二年的女兒。
“娘親,我好想您,想父親想大哥!”雲影趴在秦氏的肩頭上,哭得像個小孩子,當初她離開的時候個子隻到秦氏的肩膀,如今卻比秦氏高了半個頭,她不再是有了委屈就會窩在母親懷裏哭泣的小女孩兒了,她是沒有父母大哥也可以扛起責任的姬雲箏,姬家大小姐,她是要承擔保護父母親族的責任的人。
雲影用力回抱著秦氏,卻發現秦氏瘦得可憐,心疼不已,“娘親,您瘦了。”
“娘親沒事,娘的好孩子,讓娘親好好看看你。”秦氏伸手撚起帕子輕輕拭去雲影臉上的淚跡,眼裏的疼愛與憐惜像要把雲影融化了,秦氏看著長大的女兒哽咽道,“長大了,長高了,長得漂亮了,娘親都不敢認了。”
雲影抬起素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抹掉秦氏臉上的淚痕,“可是娘瘦了,也有白頭發了。”
秦氏不以為意,笑笑,“娘親年紀大了,這是正常的。隻要我家阿箏過得好娘親就滿足了。娘把黎伯留給你,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秦氏現在放開很多,隻要兒女平安,她什麼也不怕了。
雲影扶著秦氏坐下,堅毅十足,“娘親您放心,阿箏一定會接父親與大哥回來的。”
“娘親相信你,隻是你父親與大哥之事,切不可冒然行事。”
…
“什麼,您要開青樓?!不不不,這不行,不行!”黎伯嚇得直搖頭。
青樓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卻也是得知各方麵消息最快最容易的地方,她想第一時間掌握朝堂內外的局勢,做出最快的對策,開一家青樓是最快最好的方法,名聲什麼的她倒不在意,隻是這事光靠她一人也不行…
“開青樓,消息最是全麵,行動起來才不受牽製。”
“那也不行。”黎伯咬緊牙關,一臉堅決,“您是千金大小姐,名聲最是重要,做那,那樣的生意,您以後怎麼嫁人?不行,老奴絕不敢答應。”
雲影也知道黎伯肯定不答應,身在帝都,女子的名聲最為人看重,她若這樣做,日後可能也會抺黑姬家,隻是眼前她能麵麵照顧俱到,恐怕不易。
“盤下一間就是,何必自己重新開,多麻煩!”戲謔的聲音帶著幾分爽朗,自窗外翻進來一道明快的身影。
“閣下是誰?”黎伯立馬站到雲影身前,這處房院極為隱蔽,如果沒人引路,外人很難找到,這人倒不簡單。
百裏齊,這貨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還敢出現在她眼前?
“黎伯,沒事,是認識的人。”黎伯保護的動作讓雲影感覺很溫暖,連百裏齊的小作劇也沒有理會,“帝都人脈錯雜,各家青樓背後都有後台撐著,你說盤下就盤下?”她倒是好奇他有什麼辦法。
“隻要那後台是自己人不就行了!”百裏齊靠在椅子上,邪邪一笑,“小影兒,你說呢。”自信滿滿,自己人,怎麼樣才算是自己人呢?
百裏齊的手已經伸到帝都了?這人的野心到底有多大!還是說南嬰早有預謀?
雲影淺淺一笑,杏眼微彎,“算了,黎伯,我想我們還是開一間茶樓好了。”
“…”百裏齊的笑意瞬間僵住。
黎伯笑得一臉褶子,“好好好,大少爺那裏正好有一間帝都中心位置最好的茶樓,打聽消息什麼的最方便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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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頸了,劇情該怎麼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