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張開嘴咕隆咕隆地喝了下去。
一杯水下肚,渴解了些。
她眯著眼道:“景玉,我還要。”
軟軟綿綿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墨瑾宸咬緊牙根,這該死的女人平時就是這樣跟那叫景玉的男人說話的。
他黑著臉轉身去邊櫃前又倒了杯水,而後折回床邊,隻是這次他沒拉起韓夕來給她喂水,而是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裏,而後杯子一放,單腳跪在床邊接著附身而下……
韓夕隻感覺唇上傳來一陣壓迫感,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已經被人霸道的撬開。
溫熱的水滑入喉嚨,接著是窒息而無法阻擋的糾纏。
夜風輕輕拂過窗簾,屋裏淡淡的燈光照在床上落下兩道交纏在一起的陰影。
良久後,墨鏡宸微微抬起身。
他兩隻手撐在她身旁兩側,入古井般深而無底的雙眼凝視著她。
此刻韓夕雙眼睜開卻帶著幾分撲朔迷離。身上絲製襯衣胸口的衣襟被剛才從嘴邊滑出的水浸濕,服貼在肌膚上,讓胸口的曲線若隱若現。
透著紅霞的雙臉,喘息著的胸口,獨屬於她的氣息,對他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他伸手覆蓋著她因為醉酒也好,因為剛才那個炙熱的吻也好而發燙的臉。
她睫毛微動,“墨瑾辰——”如低嚀般的聲音從她嘴裏溢出。
他胸口猛地一揪。
她緩緩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而後用力將自己拉向他。
她身體微抬,頭靠在他胸口,“墨瑾辰,現在是不是隻有在夢裏才能抱著你了。”落寞的聲音透著難受。
他黝黑的瞳孔微緊,“為什麼這麼認為?”
她眼眸暗淡了下去,“你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以你的驕傲是不會再理我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昨天說的話隻說了一半,對吧!”
她望進他的雙眸,在他的瞳孔中她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曾經她最喜歡的就是看著他眼裏自己的倒影,仿佛他的世界隻有她一樣。
“墨瑾辰,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是後來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她道。也許隻有在夢裏她才能坦白。現實中沒有機會,也不能。
他薄唇微微勾起,“我知道。”
她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從你第一次撞入我懷裏偷東西,到後來看似無意地和我‘偶遇’,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我早就知道。”他低沉的聲音道。
她一臉呆鄂,“你早就知道了!”
他伸手在她鼻頭一彈,而後靠坐到床頭,伸手將她拉入懷裏。
她掛在他懷裏,和他麵對麵。
他摟著她的腰,額頭靠在她額頭上,低啞的聲音道:“想知道我什麼時候知道的嗎?”
她點頭。
他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緩緩道:“你偷東西的時候手法太不幹淨利落,卻也不像新手的生疏,更像是故意要讓我發現的。”
她大大的眼睛印著燈光眨著眨,透著幾分難有的單純,“那為什麼你還要幫我?”
他伸手把她捶到臉龐的頭發挽到耳後,“雖然我知道你是有目的的,也知道是什麼目的;雖然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但就像你預料的,我欠你爸一條命,所以不管有什麼理由我都必須救你。”但他不會告訴她,他救她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她那雙透著絕望卻又不甘的雙眼吸引住了他。以防這女人以後驕傲。
她眉頭皺了皺,“那你也早就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他點頭,“雖然一開始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不可否認,你試圖製造的‘巧遇‘的確有那麼一段時間愉悅了我。”這是實話,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帶回的小東西挺有意思的。
“愉悅!”她為什麼對這個詞有些不太喜歡。
她偏著頭想了想,不由地想起剛開始那一出出她精心準備的“巧遇”,最後貌似總以悲劇收場。
比如某次為了製造巧合的英雄救美的場景,她爬上在他會經過的路邊的大樹上,打算等他經過的時候,假裝踩滑,而後落到他懷裏。結果沒想到的是,她什麼都算準了,隻是沒算到他會靜靜地站在那看著她從樹上摔下來,卻沒有按照劇本伸手接住她。她整個人麵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後來她不信邪,又再次用這個梗,隻是樹沒選好。她沒料到樹上會有馬蜂窩。然後一群人看著她從樹上跳下來,狂奔地跑到湖邊跳了進去。
她記得當她狼狽地從湖裏爬上來後,一堆人站在湖邊,她當時隻想挖個洞鑽進去。更可惡的是,當時夜安笑得前仆後仰,還問她這是打算練跳水參加國家隊啊!
當時她直接回到湖裏,然後遊到對麵,默默地離開。
她眉頭抬眼,想了想,現在回想起以前自己出的那些糗,說愉悅了他,好像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