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辰看了夜安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徑直地喝著酒。
一旁高天道:“韓小姐割開了黎爺的手腕,吩咐不讓黎爺死。等黎爺不行的時候再搶救,救活後再割開他的手腕。直到黎爺求死。”
夜安聽後瞠目結舌,韓夕這是要從心裏上折磨黎爺。黎爺這種人每天過著舔刀子的生活,應該是不怕死的。但從黎爺殺人喜歡看著被殺的人在死亡的恐懼中慢慢死的表現來看,黎爺的內心其實是恐懼死亡的。
一個恐懼死亡的人要求死必定是心裏上受到極大的折磨,這種折磨足夠擊垮他。韓夕曾經讀過心理學,自然清楚這一點。所以韓夕要讓黎爺死得難受。
墨瑾辰冷眸凝視著酒杯,“折磨黎爺對她的病是否有幫助。”
夜安微鄂,“不會,反而隻會加重。”一般人聽到韓夕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折磨人應該感到恐懼才是,即便是他聽到都不寒而栗。
而對於墨瑾辰而言,韓夕如此折磨人無所謂,隻要韓夕喜歡。墨瑾辰的愛看似霸道,卻也縱容得沒有一絲的底線可言。
不過黎爺這樣的人也是死有餘辜,隻是這樣的做法對韓夕並沒有幫助。
墨瑾辰抬眼看向夜安,夜安和他對視解釋道:“一般人麵對害死自己親人的人都會有一種處置後快的感覺。但對韓夕而言,她所認為的害死玉含和千兒的人不單單是黎爺和韓天明,還有她自己。如今她如此對待黎爺,代表著她心裏根本不想放棄那份執念。”
高天眉頭緊蹙,“如果這樣,等韓天明死後她會如何?”
夜安看了高天一眼,“如果我料想得沒錯,韓天明性命之後她要取的恐怕會是她自己的性命。”
“砰——”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書房響起,夜安和高天大驚,隨聲看去就見墨瑾辰手裏的酒杯既然被他給捏碎了。
高天回神,大驚走到墨瑾辰身旁,“閣下,您的手。”
墨瑾辰淡淡地看了一眼被破碎的玻璃割傷的手下,不為所動。
夜安歎了口氣,轉身拿出藥箱走到墨瑾辰跟前般他處理傷口。
墨瑾辰冰冷的雙眸看著夜安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醫好她。”
夜安給墨瑾辰貼好紗布,“我會想辦法的。”
雖然如此說,但夜安心裏卻沒有那麼大的把握。韓夕的案例太過特殊,能有那樣經曆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韓夕本身也懂心理學。
她自己不願意醫治,他如何想盡辦法都被她巧妙地排斥在外。就像他原本以為韓夕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所以上次才會決定帶韓夕卻廣場看典禮。
但經過她故意讓黎爺傷她,逼墨瑾辰找韓天明要人的事後。他細想了一番才發現,以往的表象不過是韓夕想讓他看見的表麵而已。為的就是讓他放鬆警戒而已。
加之這次用玻璃傷自己的手,韓夕的行為已經漸漸地脫離了他的控製。他怕她會出現更加激進的行為,而那些行為卻都是在她知曉卻不知道該怎麼控製下出現的。
夜安用醫用剪刀剪斷紗布,除了韓夕,更讓他擔心的還有墨瑾辰。
如果韓夕真的瘋了,到時候恐怕跟著她瘋的還有墨瑾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