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朝我曖昧的笑笑,對我說:“帥哥,美女都要去你那裏了,你趕快告訴我地址吧。”說話的樣子顯然是對這種事見怪不怪。
我沒心思和他解釋,告訴了他我住的地址。出租車開動起來,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著,大概意思是我是不是先給女朋友打個電話什麼的,不然撞在一起我就慘了之類的。
我對他的好心敬謝不敏,我和安安在一起的時候,莊雪天天和我們混在一起,我們租住的房子也有一間是莊雪住的,所以她說和我回去的時候,我和她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就像以前每天下晚自習她都會叫我等她一起回去一樣。
下車後,我到樓下超市給她買了些洗漱用品和一些鋪在地上的泡沫地板。到了我的住處,莊雪好奇的看了看我的居住環境,打著酒嗝笑著對我說道:“和我家差不多,我家還多一間房子。你真的和家人鬧翻了?”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給她換了一套幹淨的床上用品,將原來床上的那套放在臨時搭起的地鋪上。
到了我的住處後,莊雪的情緒似乎好了許多,洗漱時還和我打鬧了一陣,臉上偶爾也能露出以前純真的笑容。
兩人躲在各自的被子裏,一種久違的溫馨在小小的房間裏蔓延,我想起讀書的時候,莊雪總是在半夜裹著被子到我和安安的房間,鬧著說一個人害怕,然後把我趕到她的房間去睡。那個時候我和安安儼然一對恩愛的小夫妻,莊雪則成了刁蠻任性的小姨子。
這天晚上,我們借著酒勁聊了許多,我到昆明來的生活特別單調,所以似乎沒有什麼話題,莊雪在重壓的工作下,還要處理各種各樣的騷擾,因為沒有其他工作更合適晚上的空餘時間做。推銷酒水的提成也很高,所以她堅持了下來。
雖然她說的有趣,但從她和我講的各種各樣工作生活中的處理技巧時,我心裏還是有些心酸。我們三人五年前的那次離開,使得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路。在她的敘述中,我知道安安和她都很困難,但選擇的都是積極上進的工作。隻有我,似乎在墮落中安然自得。
莊雪聽說我現在做的工作是安安當時的設計工作時,問我是不是為了找安安,我點了點頭,她也有些動容,一本正經的和我說她原諒我了,但我自己卻覺得這幾年太過頹廢,也許我努力一點,成了知名的設計師,或許在某個角落的安安就會知道我在找她。
當時我選擇的自虐並沒有讓心得到平靜,反而造成了今天也沒找到安安的結果,這讓我有些懊悔不已。
喝了酒,人的情緒就容易擴大,我不想在這樣溫馨的夜裏被負麵情緒左右,於是強迫自己不去想。
黑暗中莊雪,沒有看見我掙紮的樣子。
沉默了一會,莊雪又問起我和蘇玫的事,我給她講了我們兩人因為一起進公司,所以成為了朋友的情況,講了今年兩人發展成戀人的情況,也講了程浩的出現以及蘇玫的猶豫,唯獨沒有和她說孩子的事。
莊雪問我在燒烤攤上說的等蘇玫決定是不是說的就是指這件事。我問她從女性的角度來看,蘇玫會做什麼樣的選擇,她告訴我,一個女人隻會願意為自己愛的男人生孩子,如果蘇玫不想打胎,說明她肯定是想和我在一起的。
我聽了反而更加難受,因為我不敢告訴莊雪,其實真相是我和蘇玫還沒來得及談戀愛,而蘇玫的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她生程浩的氣或許隻是因為程浩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身份,也有可能她懷疑程浩接近她的目的,或者兼而有之。但她寧願找我幫忙也要把孩子生下來,為了孩子有個完整的家庭願意和我結婚,這一切的表現,按莊雪的分析,她對程浩應該是愛得很深。
我告訴莊雪,我並不知道蘇玫和程浩談過多長時間的戀愛,隻知道兩人是大學校友,三個月前蘇玫才知道程浩原來是偉業集團最大對手的公子,而程浩其實應該早就知道蘇玫的身份的事,我叫莊雪幫我分析一下蘇玫會怎麼選擇,因為我覺得自己在感情方麵真的不是強者,而我心裏迫切需要一個答案。
莊雪告訴我,那個程浩可能不是好人,但蘇玫應該是真的愛過他,至於現在愛不愛就不知道了。
黑暗中,莊雪小聲的問我:“李誌,你是怎麼看待你現在這段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