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天在我租住的小屋一樣,蘇玫輕輕的環住我的腰,抱著我,在我耳邊說道:“不會的,我一直要你。”
我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輕輕的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味,舒服極了。
我想吻她,一股略微刺鼻的味道讓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原來……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後悔那麼快醒來,不敢睜開雙眼,怕夢中的一切都會隨著我的清醒而煙消雲散,可一切的恐懼和溫情早已在前一刻停止,回到現實,我又得重新麵對接下來的人生,安安已經離開,蘇玫或許也即將離開。
周圍的一切並沒有因為我內心的抵觸停滯不前,各種感官正慢慢恢複,一切漸漸清晰起來,病房裏的腳步聲,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道,走廊裏不時傳來急促的醫生護士或緩慢的病人、家屬混雜的聲音,甚至於某一刻,我還能聽到隱隱的哭泣、安慰和街邊汽車的鳴笛。
“李誌,李誌,你怎麼了?”一個有些焦急聲音在叫我,睜開眼睛,我看到了蘇玫有些憔悴的臉。
“我剛才做噩夢了。”我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頭還疼不疼?”蘇玫沒有糾纏我做夢的事。
看著她擔心的樣子,我心裏有些內疚起來,就在上一刻,我還想著她已經離開我了。
“不是很疼,可能就是血流得有點多,所以暈了,讓你為我擔心了,對不起。”
“沒事的,以後別這樣對自己了,什麼事總可以解決的。”蘇玫沒有指責我的衝動,這讓我有一種被理解被嗬護的溫暖,我想也許我應該更勇敢點,叫她留在我身邊,可又覺得這樣做自己太自私,因為蘇玫也有她自己的感情,她更應該遵從內心的選擇。
“你們秀恩愛秀夠了嗎?秀夠了的話我是不是能走了?”
這時我才發現莊雪和張小婷都在病房的一個角落坐著。剛才因為太沉迷蘇玫的柔情,我並沒有往其他地方看。
莊雪肯定對我現在的狀況嗤之以鼻,我一麵悔恨對安安造成的傷害,另一麵又享受蘇玫給我的關心,這讓她覺得我是徹頭徹尾的虛偽。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覺得說什麼都無法表達自己的內心。說我還想著安安?還是告訴莊雪我累了,想有個安穩的家了?或者告訴她,即便是我放下了,蘇玫其實依然不屬於我?
“莊雪姐,我想你和李誌一定有什麼誤會,他現在受傷了,你看能不能等他好點了大家說清楚,我也看得出來,你其實挺在乎他的,不然也不會和我們守了一夜。”張小婷說道。
“我在乎他?要不是你一夜像防賊一樣防著我不讓我走,我早回家了。至於我誤不誤會,他自己知道。不過現在我估計他應該不在乎了,有你們那麼多女人陪著他,他過得應該很瀟灑才是。”
張小婷被莊雪的話堵得不知道怎麼回。
雖然時機不對,但我還是想和莊雪單獨談談。看她現在對我的態度,保不準走後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蘇玫和張小婷出去後,莊雪隻是冷漠的站在窗戶旁,我急切的想知道安安的消息,她們倆是從小的姐妹,之前一直是形影不離的。
可莊雪卻告訴我,她和安安已經四年沒見了,我很懷疑她是不是因為恨我才和我說慌,因為五年沒見,莊雪的性格和脾氣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我怕她因為生氣而明明知道安安在哪裏也不想告訴我,所以很誠心的對她說道:“小雪,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我真的想知道那年我下鄉後都發生了什麼,開始我和安安還有聯係,後來因為我在的地方發生泥石,等我回a市後,她電話已經停機了。”
“你找她?你都拋棄她了還找她做什麼?你是覺得對她的傷害不夠嗎?還是想告訴她渣男是什麼樣子?”
雖然我之前就懷疑我下鄉的那段時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聽莊雪這樣說,一些東西得到了證實,這讓我更加想知道為什麼安安會無故失去聯係。
我對莊雪說道:“小雪,我不知道我們聯係不上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和安安最後一次通話後,我在的地方發生了泥石流,那時農村的通信還不暢通,災害後就無法聯係你們了,等災情解除後,安安的手機已經停機了,後來我回a市找了你們兩年,但你們已經搬家,我找不到才來昆明的。”
莊雪聽完,有些質疑的看著我“你真的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我點了點頭,她的臉色稍微有些變化。隨即又有些淒然的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現在已經過去五年了,一切還有意義嗎?安安姐或許早已經結婚生子,而你,我看過得也挺舒心的,再去追究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