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秋來花落去,
奈何風雨欲滿居。
奈何君心難切切,
奈何伊人總遇劫。
一首長歌贈相思,
一曲奈何又奈何。
……
奈何黃泉碧落側,
惟卿歎奈何。”
煙雨江南,風景如畫,一座別致的小樓,樓內頻頻傳來清亮的歌聲,江南有曲名《奈何》。
——題記
“小姐回來啦!”
青衫丫鬟巧笑這從傳出曲子的小樓跑出。
“嗯。”
被稱為小姐的白衣女子淡淡的應了聲,翻身下馬,素手解下遮住容貌的紗笠。
三千青絲款款垂下,白衣勝雪,一抬首,露出如被墨染的眸子,朱唇輕動,清冷的聲音響起:“是誰人在樓內吟曲?可是新人?”
“是啊,前陣子小姐出門後突然出現的,我見她竟能將《奈何》唱出三分滋味,也就擅自留下了。這女子生的也美,雖趕不上小姐,卻也別有一番風情,這幾日到也給奈何添了不少看客。”
“哦。”
白衣女子微不可查的揚眉:“那人可好相處?”
“這到是不難相處,紅緣更是對她喜歡的緊。”
“嗯,一會兒去把那些個都叫來,再去錦繡樓點幾個好菜,算是犒勞大家這陣子的辛苦了。”
白衣女子說完將手中的紗笠遞給青衫丫鬟,朝樓內走去。她繞過樓內聽曲與唱曲的人,徑自上了二樓。
“小姐回來啦。”
二樓也倒是別有洞天,明是在二樓,假山流水,景致比起一樓更勝一籌。
假山邊的亭子間正坐著兩位十分相像的美人兒,她們人手一把琵琶,正嬌笑著不知說了些什麼,見白衣女子出現,皆是露出興喜的表情:“小姐回了!”
“是啊,回來了。”
清冷的應聲,便轉身進了房間。
徒留兩位美人兒原地癡望
“小姐生得是越發好看了。”
許久一回過神來的美人感歎。
“是啊,是啊!”
另一位美人兒連聲應是,一臉驕傲:“我看今個兒樓下那人還要如何自傲。”
知道自家妹妹說的是樓下台上正在唱曲的佳人,先前開口的美人兒望向台下,不一會又望向白衣女子的房間,暗暗比較,一個清冷如月華,一個溫柔如秋水,雖皆是一襲白衣,但還真是不好比較,不過在她的心裏自然是更偏向自家小姐。
屋內,白衣女子聽著屋外漸弱的曲聲,冰涼的手指撫過桌上的一卷書頁,書頁上是用朱砂描寫的奈何二字,微不可聞的一聲長歎後,才走到銀鏡前整理自己的妝容。
一切整理好,見屋外還未有人叫喚,就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軟若無骨的躺在榻上,有一頁沒一頁的翻看著。
待到夕陽的餘暉撤出窗台,才見之前的青衫丫鬟衝進房間。
“小姐,大家都已經動身去錦繡樓了,是我讓她們先去的,那現在我帶您去?”
“嗯。”
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理了理裙上並不存在的褶皺,取出麵紗戴上,白衣女子應了聲:“青囚走吧。”
回過神來的青囚懊惱的跺了跺腳,她家小姐就是有讓人看癡的本事,心下想著也不落下緊跟白衣女子的腳步。
走下一樓,白衣女子的目光忽的看向那幾棵靜靜而立的桃樹,失神問道:“可是快三月了?”
“是啊小姐,春天就要來了呢!到時候滿城花開,一定會來很多旅客,每年這時候奈何的客人最多,也最熱鬧了!”
青囚的臉因開心染上一抹粉紅。
聞言,白衣女子點頭,快步走出奈何。
“小姐,我已經定好雅閣了,我們快進去吧,別一會兒讓他們等急了。”
錦繡樓前,青囚興奮的催促,大家可都好久不曾嚐這錦繡樓的美食了。
白衣女子雖然未有回答,但腳下卻聞聲加快了些許。
見白衣女子進入房間,在座的五人除了之前吟唱《奈何》的女子其他人都站了起來。
“我回來了,紅緣、橙心、橙意、藍澱、還有青囚,從今天起奈何正式再次開業了。”
說完白衣女子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不過一瞬,勝在驚豔。
“來了就好了,坐吧,小爺我都餓死了,趕快命人上菜。”
幾個人中唯一的男子——藍澱,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小姐,別理他,別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他可是最想你了。”
紅緣笑著拆穿藍澱,而藍澱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在理會。
“好了,上菜吧。”
白衣女子和青囚一同坐下,自始至終白日裏那唱《奈何》的人都不曾說一句話。
“錦繡樓的桃酥醉雞最可口了,也不枉它的價兒高,真想將做的大廚邀到奈何去,這樣以後就可以天天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