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山嵐站在那麵牆麵前看了一會兒,甚至還用手摸了摸,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看來確實是自己看花了,她拍了拍手,心中想道,轉身繼續爬樓梯。
葉山嵐轉身離開後,那幅油脂又慢慢的顯現出來了,雖然隻是模糊的一團,但仍能夠感受到她在用一雙邪惡的眼睛盯著葉山嵐,隨著女孩的拾階而上,那幅油脂慢慢的挪動起來,就在她的側後方,順著牆壁默默的跟著她,但女孩卻絲毫沒有察覺。
葉山嵐租的房子在四樓,一個許多人比較忌諱的樓層。四和死有什麼聯係嘛,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怕的,葉山嵐看著門牌號心中想道,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這麼認為還是想要安慰自己。這時候葉山嵐也感受到了有些不對勁,黑暗的樓道,一陣陣從下往上盤旋的陰風,再加上完全寂靜的周圍,要知道現在可是初夏,怎麼也會有些蟲鳴鳥叫聲,特別是在這個雜草叢生的老舊樓層。這裏真是讓人越待越不舒服,總感覺有點兒冷……而且越來越冷了,葉山嵐沒有注意到,背後的牆壁上,那幅油脂越來越清晰了,已經可以清楚的看清楚它的輪廓了。
那是個女人,身材嬌的女人,身材很好,但脖子比較長……有點兒太長了。
這種老式的樓房不會有什麼門鈴,葉山嵐疊起手指敲了敲門。和周圍的環境不太搭,這扇門是比較新的防盜門,貼著木質紋理的表麵,但裏麵估計隻是些壓縮鋸末,敲起來根本沒有木質的脆響,反而有種悶悶的感覺。葉山嵐不喜歡這種感覺,這就好像是把一個人扔進了焚屍爐化成了灰,又把骨灰捏成人形,告訴你這就是那個人。每次想到一家家的門都是由“骨灰”捏成的“人”在守衛,葉山嵐就覺得瘮的慌,特別是這個“人”臉上沒有任何五官,完全是白板,隻有一隻眼睛,黑洞洞的,你不知道它在窺視著什麼。葉山嵐每次經過這種防盜門的時候都會快走幾步,脫離了那隻“眼睛”的視線她才覺得舒服了點兒。沒想到自己新租的房子就有這麼一個“人”,有這麼一隻“眼”。
敲了敲門,但沒有任何回應,好像裏麵空無依然,寂靜的猶如……殺人現場。倒落的家具,隨處可見的碎玻璃渣,一個沙陳設在客廳中,上麵有很多很深的劃痕,露出了裏麵的絨絮。這個沙受傷了,而且傷的很嚴重,利刃割破了他的皮膚,翻出雪白的肉來。沒人會無聊到專門去殺一個沙,很顯然,他受了無妄之災,一群自詡智慧的家夥為了某些可笑的理由,拿出刀劍對準自己的朋友、愛人、抑或親人。就在這個可憐的沙旁邊,就有明顯的佐證,一個女孩躺倒在地,身體已經僵硬,她在死之前受到了劇烈的毆打和虐待,裸露的皮膚上到處都是傷痕,一層又一層,新傷疊加舊傷,期間還有幾處煙頭的燙痕。女孩很瘦,她蜷縮著,用手護著頭,十個指頭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扭曲,似乎是被人硬生生的掰斷了。盡管如此,女孩依然保持著強烈的求生欲望,努力護住自己的要害,努力的,拚盡全力的活著,哪怕忍受傷痛,承受屈辱,但並沒有什麼用,最終的結果證明,她孱弱的身體保護不了自己。女孩的致命傷是在後腦偏右的地方,一個猛烈的鈍擊,女孩的頭上流出黑紅的血,在猩紅地攤上蔓延著。女孩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包含著痛苦和絕望,她正透過這扇詭異的“骨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