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悅來客棧.
“大夫..”
“公子不必擔心,這位姑娘隻是由於驚嚇過度而導致的暫時性昏迷,我給她開了副安神定氣的藥,明早給姑娘喝了便可.”
麵前的白衣男子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點點頭,隨後便在旁邊站了許久的青衣男子喚到.
“祭星.”
“大夫這邊請,這個辛苦了.”不愧是跟了冷帝二十幾年的貼身侍衛,不用冷帝說明便明白了,祭星拿出一錠銀子便客客氣氣送走了大夫.
々 々 々 々
廂房裏寂靜得像場墓地,突然地鎖兒從噩夢裏驚醒,等等..這是哪裏?粉色的羅絲帳子,紅木漆成的椅子這不是家裏..難道那個夢是真的?
鎖兒一動也不敢動,她早已一身冷汗,又緊張又害怕得連該怎麼呼吸都忘了.
一個人,從此以後她就隻剩一個人了.
嗚嗚嗚,她真的不想一個人啊!
不想一個人生活,她隻想留在家裏,讓爹娘養一輩子,可是……可是……
她不能不一個人,隻剩她了,一個家一瞬間便隻剩下她一個人了,而她卻連替爹娘買棺材的錢都沒有.
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陌生的人,陌生的空氣,周遭的所有所有都是陌生的,想到這裏,鎖兒的眼睛又開始流瀑布了.愈想愈擔憂、愈想愈惶恐,於是她的淚水也愈掉愈凶,差點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就在這時……
喀啦!
突然,一聲門扇開啟聲嚇得她猛一下噎住了喉嚨,不但呼吸停止了,連心跳也忘了.
是他?
那個有著細細的眉毛,帥氣的鼻子和冷俊的嘴角的像神一樣的白衣男子..
他真好看,.嗯..就像一幅山水畫.
“你是神嗎?”
昊天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問,錯愕的愣了愣,良久才回過神來.
“不,我叫昊天,你呢?”
不知為何,看到她那哭泣的淚顏和明顯暗淡下去的眼眸,昊天竟覺得心有些揪得緊.
“鎖……鎖鎖,我……我叫莫鎖鎖.”鎖鎖胡亂的擦擦眼淚,顫抖著回答.
“我爹娘..”
“我已經叫人去厚葬了,你,節哀..”
“謝……謝謝.”沒等昊天說完,鎖兒感激的眼淚有冒了出來.鎖兒急忙用袖子去擦.
看到鎖兒這樣糟蹋自己的小臉,昊天有些不舍的替她擦了擦淚,其實這不擦還好,一擦鎖
兒便哭得更厲害了,就像受傷的小獸沒人理的時候它們會默默的舔著傷口不會去流淚,可一旦有人去關心,它們便忍不住了.
就像看到久違的親人般,鎖兒抱住昊天哇哇大哭了起來,什麼男女授受不清的思想先滾開把,現在,在這裏,昊天就是她的親人,是她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從來沒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的冷帝顯然是嚇到了,隻能輕輕的拍拍她的背任由她抱著自己,漸漸的哭聲越來越小最後完全聽不見了,昊天低下頭想看看她好些了沒,結果意外的發現她在自己懷裏睡著了,昊天苦笑著搖搖頭,她大概是第一個哭到睡著了的人吧.
低頭凝視著那張看起來毫無防備的睡臉,她像是很疲累的樣子.瞅著那張白皙細致的酣睡小臉,她看起來比一個孩子大不了多少,一股憐愛之情油然而生.
昊天小心的替她蓋上被子卻意外發現她的手臂白皙又細嫩,想必在家她父母是舍不得讓她做家事的,壓抑住那不該有的憐憫昊天驟然起身,看到鎖兒那破碎的衣裳時,昊天麵無表情的臉上不悅的皺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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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清晨.
這是哪裏?
鎖兒呆呆的望著房頂想著昨天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