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這是怎麼回事？”老夫人大喝一聲，喘出來的氣也呼呼作響，本就沒多少肉的手上青筋暴起，顯然她是氣極了。
“奶奶，笑兒沒想要瞞您，都是笑兒的錯。”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抽泣了起來。
“說，為什麼要當掉？”李嬤嬤趕忙上前給老夫人倒了杯茶遞給她，她接過茶抿了一小口，才道，“你是嫡女，每月的月銀同輩裏數你最多，那些錢還不夠你花的嗎？竟然還出去當東西，不知道還以為我們錢家家道中落，要靠變賣東西過活呢，咳咳~”
“哎呀，這真的是老夫人賞你的那對鐲子？”向姨娘不嫌事小的裝作悲痛的搖了搖頭，歎息道，“笑兒啊，你缺錢可以跟我說，這可是老夫人最喜愛的嫁妝，賞給你將來也是留給你當陪嫁的啊，你說你怎麼能不懂老夫人的良苦用心，怎麼說當就當了，一點都不心疼呢？哎！”
火上澆油這向姨娘可是做的真棒，剛一說完老夫人喘的更厲害了，把握在手裏的茶杯啪的一聲就扔了出去，幸虧冬天穿的多不然早就被紮到了。
“老夫人，您消消氣”李嬤嬤輕輕的用手幫她順著氣。
“老夫人，小姐她都是為了您——”
“住嘴，主子們說話哪兒輪得著你插嘴，還不下去？”我趕忙嗬斥住杏兒，讓她下去。
“讓她說”
要不說杏兒的演技好呢，立馬眼淚就下來了，“奴婢，奴婢隻是覺得小姐委屈。”
“委屈？你倒是說說，她哪裏委屈了？錢府是怎麼委屈到她了？”
“這幾年，小姐每月除了筆墨紙硯花點銀子，其餘的月銀都還回了庫房，小姐說老爺為了這個家很是辛苦，家業都是靠守的，就該節省著花，不然就算是座金山銀山也會有敗光的那一天。”這杏兒說的是我嗎？我都被自己感動了，頓了頓，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繼續說道，“可是過幾天就是老夫人您的七十大壽了，她想給您一個驚喜，可小姐手裏實在是沒有銀子給您買禮物，她就把自己的衣裳首飾都給當了。”
說到這，我察覺到了老夫人看過來的目光，剛才恐怕她在氣頭上沒注意我今天的裝扮，現在看到我的這身行頭怕是有些相信了杏兒說的話了。
“都當了？明明前幾天我還看到裁縫鋪的人來給姐姐送衣裳呢。”憋不住了吧，錢蓉這個死丫頭看我以後怎麼整你。
“妹妹說的是不錯，前段時間我是去了裁縫鋪讓他們給我做了幾身衣服，原本我之前的裝著都太過樸素了，想到奶奶大壽，穿些亮麗一些的喜慶一點，也不會給奶奶和爹爹丟臉，可是，這個月的月銀怕是賬房弄錯了隻給了五兩。”
“五兩？笑兒的月銀不是每月五十兩嗎？怎麼會相差這麼多？”老夫人滿臉疑惑的問道，眼睛看著向姨娘的方向，府中的大小事務可都是由向姨娘掌管的，月銀發錯了當然要問她了，之前發放月銀的時候我還想去找她，讓她把月銀補上呢，幸虧沒去。
“許是，賬房弄錯了，媳婦回去就把差的銀子給笑兒補上。”向姨娘自知理虧，隻得把髒水往人家賬房先生的身上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