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劉法所料一般,史進走後第二日,劉仲武便率領著大軍趕到了溪哥城。當其部進城的時候,周圍的西北軍自然不會給劉仲武好臉色看。劉仲武已經從劉錫書信中得知情況,正是感覺到情況惡劣,因而才急急趕來溪哥城,不然的話按照計劃,他還要演戲拖幾天時間呢。
進入溪哥城之後,劉仲武和高俅立即就去見童貫。此事他們二人來溪哥城之前已經商量好,就是怕給童貫捉住小辮子。不過當二人到達童貫所住的地方時,卻遇上了閉門羹,童貫以染病為由,並沒有見二人。
劉仲武還不知該怎麼麵對童貫,此時聽得他不見,心中更是高興,隨口向親衛慰問了幾句就和高俅匆匆離開。
避開了童貫,剩下的就容易多了,劉仲武和高俅二人之後便分開行事。劉仲武去找劉錫了解詳細情況,而高俅則去試探劉法的口風。
且先說劉仲武到得劉錫的住處,這一日的時間,對劉錫來說簡直是煎熬。其人雖然頗有心計,然而畢竟還是年輕,根本未經曆過如此大事,麵對幾乎來自全軍的壓力,劉錫是徹夜未眠。如今聽得劉仲武回來了,劉錫總算是鬆了口氣。當見到劉仲武那一臉淡定的樣子,劉錫心底裏也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這個父親。
進到廳中坐下之後,劉仲武屏退左右,便問道:“錫兒,你且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說與為父知道。”
劉錫心中壓抑已久,此時聽得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將情況說給劉仲武知道,中間還加上了自己的分析。
聽完劉錫所言,劉仲武猛一拍大腿,指著劉錫道:“糊塗!錫兒你真是糊塗啊!”
劉錫聽得,不解道:“父親,錫如何了?”
劉仲武歎了口氣,搖頭道:“你實在不應該讓子規來當替罪羔羊,此舉對我父子非但無益,反而有害!”
劉錫麵露疑惑道:“父親,此舉怎會無益。劉經略看重史進,孩兒將其拉下來之後,其就立即為史進出麵撐腰,為孩兒和父親分擔了不少壓力。況且史進隻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小人物,此等棋子當棄之時則棄,並無不妥。”
劉仲武搖頭道:“唉,你目光還是短淺了些,短期來說你此舉並無不妥。然而你何曾見過劉孝嚴會如此看重一人,不止是他,就算種彝叔那老謀深算之人亦是如此。他們大小兩隻狐狸的眼光豈是尋常,他們看重的人,哪個會是簡單的人物!”
劉錫沉吟了一下,說道:“孩兒和這個史進相處了一段時間,其除了擅長馬道之外,在武藝一途亦頗有天分。隻是僅僅這樣,亦不足為他們二人所看重。要知道我大宋真正善戰的部隊,乃是步兵與弓弩火器,戰馬雖然重要,然而要想複興我大宋騎兵,戰馬隻是其中一部分罷了。除此之外,還需要更多的準備以及時間和戰火的磨礪。現在西北軍如此能征善戰,那是數十年積累而來,豈是短時間可成。”
劉錫所言,卻是句句在理,亦道出了想打造一支強大的軍隊,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劉仲武身經百戰,對於這些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摸了摸下巴之後說道:“汝所言甚是有理,隻是以為父覺得,他們二人所做每一步皆有深意,必不會是表麵上看來這麼簡單。史進此人定有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