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1 / 3)

(題記)

我是一個喜歡安靜的女生,在這個被城裏人稱為垃圾的地方,我卑微地生存著,像一隻流浪的小狗,或許你們認為事實並沒有我所說的那麼淒慘,但我的生活在我的眼中,就是這樣一個事實。

我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我沒有裙子可穿,也沒有那些家境好些的女孩子所擁有的快樂,在我的生活裏,充滿的是家庭的殘暴,我的身上有許多舊舊新新的傷痕,我看過許多開導人生的書,我試著不去想我現在這糟糕的人生,我試著不去想,不去在意我現在所承受的苦痛,但接踵而至的折磨並不打算放過我,我還是承受著我本不該承受的一切。

我沒有親生的奶奶,那在我剛出生沒多久之後便去世了,我隻有一個爺爺和一個‘不正式’的奶奶在這個破爛不堪的家裏,我的父母和村裏的其他年輕人一樣,出外打工,但和他人不同的是,其他人每年都會回家,隻有我的爸媽,從出去到現在的十幾年裏,隻短短地回來過三次,少得可憐,所以,我經常被同齡人稱為‘野孩子’,我不介意他們這樣叫,似乎我的世界並沒有許多在意的東西。

我恨這個世界,這是必然的。我恨為什麼我會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為什麼我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樣,過快樂的生活。所以,當我的身邊總是出現哪些‘真想回到童年’之類的話語時,我的心就會很難過,因為我的童年並不快樂,我的快樂記憶根本就沒有多少

不過,還好我有一個疼愛我的表哥,他是唯一一個心疼我的人。

(一)

今年我十七歲,是個高一的學生,學習成績一般,沒有很要好的朋友,沒有好的家庭環境,沒有疼愛我的爸媽,沒有關心的朋友,沒有愛的人。

世界那麼大,我的身邊卻出現了一個那麼癡情的人。

“還知道回家啊你,別回來算了,反正也是個沒用的東西,什麼也不會幹,就知道吃,生出你來就是多餘的。”耳邊響起那尖酸刻薄的聲音,我不想理會她,反正她也不是我的誰。

我坐在一張破椅子上,把書包裏的作業拿出來複習著。

“哎喲,怎麼,聽不進去我的話了是不是,長本事了是不是,你討厭我的話你可以離開這個家啊,你以為我很喜歡你啊。”張欣在我身邊坐下,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潑婦罵街一樣讓人討厭。張欣,就是我那個不正式的奶奶,我爺爺的後妻,她的家庭比我們家要好一點,所以總是壓著我的爺爺,我的爺爺也情願被他欺壓著,不聲不響,這是我最討厭他的地方。

“如果你這麼討厭我的存在,你大可不必趕我走,因為,我也不怎麼喜歡你,我就是要和你對著幹。”我平靜地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我就是這樣的人,我越是討厭他,我就越是要折磨她。

“好啊你,居然這麼跟我說話,你等著,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張欣就出去找棍子了,我毫無表情地看著她的動作,嗬,我就是這麼悲哀的一個人,沒有絲毫的家庭溫暖,沒有母愛更沒有那難得的父愛。

張欣氣急地拿著一條小細棍回到我身邊,一下下地抽打著我,我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我沒有理由去還手,我爺爺從屋裏出來,看著我身上揮舞的棍子,心痛地皺著眉,但他並沒有出來阻止這一切瘋狂的行為,他老了,根本沒有我奶奶那麼矯健。

算了,罷了,十七年,我的日子就少不了打罵,我早已習慣,嗬,心酸,我怎麼會有這麼失敗的家庭,或許是上輩子做了許多壞事吧,今生今世才讓我受盡屈辱與折磨。

幾分鍾後,張欣停了下來,沒有了臭罵,沒有了鞭打,隻有她的呼吸聲,重重的呼出吸進,而我,沒有其他人般的大哭,也沒有大鬧,我隻是很憤懣的瞪著地麵。

“給我洗衣服去。”張欣把棍子一揮,最後進屋裏去了。

我坐在肮髒的地板上,淚水想奪眶而出,卻硬是給咽了回去。

多麼心酸的人生,當別人在感歎人生的時候,當別人在感歎青春的時候,我隻能在這個家庭裏,卑微的生活,沒有一點意義。曾經的我想過去死,但生命隻有一次,我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仍有許多值得我活下去的東西,我不為別的,我隻想努力掙錢,讓爺爺揚眉吐氣,讓張欣可以不那麼高傲,不那麼地看不起我,不那麼地欺負我,打我罵我,我想過的好一點,我想掙很多很多的錢。我想做一個明星,因為那樣我可以更快掙得也更多。

昏暗的天空下,我抗著大簍子的衣服往河邊走,沒有表情。

“金瓊,你又要去洗衣服。”表哥金鈺向我走來。

我點點頭,對於這個表哥,我一直都挺尊敬的,因為他對我好。

表哥比我大兩歲,讀高三,學習忙碌的他總是會時刻記著我,有好吃的也會記著我這個關係並不是很親的表妹,家裏環境也比我家好得多,學習成績很棒,一直是我們整個家族的驕傲,我一直很羨慕他有一個很賢惠的媽媽,和一個能幹的爸爸,但她的爸爸媽媽對我的態度卻不好,包括其他的親戚似們也一樣,他們的眼中似乎隻有金錢和利益,根本就沒有親情。

“我幫你。”我們走到河邊,表哥蹲在我旁邊,我笑著,並沒有拒絕。

“表哥,我想出去掙錢,想掙好多好多錢。”

我真的受夠了這種生活。

“你先上好你的學吧,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等你考到好的大學,有了好的知識基礎,就可以找到好的工作,就有錢啦。”表哥溫柔地跟我說著自己的想法,我想我永遠做不到像表哥這般睿智,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衝動的家夥,表哥也這樣說過。

“可是你知道的,我的學習成績一向不好。”

“不好就學唄,沒有人是一開始就會一樣東西的,所有人都得學。”

算了吧,反正,表哥是不會支持我去打工的,不過表哥也是為了我好嘛,隻要有人可以真心的為我好,就算他的意見與我相違背也沒有什麼的,我真的很享受和表哥在一起的時光,因為那樣我才可以享受到真正的親情溫暖。

早上的村莊是最迷人的,有涼爽的露珠,有清新的空氣,有四處忙碌的人們,還有四處可見的牛。

我最喜歡的,莫過於早晨的草地裏那股清香,學校的背後,就有一塊不大的草地,那是我最愛待的地方,所有知道我的人都知道這個不算秘密的秘密。

“還有十五分鍾才打預備鈴,不用那麼快進教室。”我的心裏這樣想著,此時的我,躺在草地上,仰望著天空。

“金瓊,就知道你在這裏,嘿嘿。”喬安小跑過來後坐在我旁邊,遮住我的小小視線。

喬安,為什麼你就那麼煩呢,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地去學你的習呢,為什麼你就是要喜歡我呢,我究竟有哪一點好。

“我喜歡我樂意,不行嗎。”我不滿地說。

其實喬安是個不錯的男生,有好看的相貌,有好的家庭環境,有好的學習成績,什麼都比我好,我就是不明白,學校那麼多比我好的女生,他為什麼就是喜歡我。

“嘻嘻,沒有啦,我隻是找不到什麼可以和你說的而已。”

我暈,這樣的話也可以這麼大方地說出來。

彼此沉默,不再說些什麼,直到上課鈴的響聲傳來。

我從不輕易地去放棄些什麼,和喬安一樣。

“我們都有不一樣的心態,不一樣的想法,不一樣的家庭,所以,每個人呢,都有不一樣的夢想,老師想知道,在你們的心中夢想的定義,這節語文課呢,老師就布置一個任務,每個同學都要上講台來,說出自己對夢想的理解,還有就是如何去實現自己的夢想。那好。從第一張桌子開始,艾夢萌你先說。”語文老師在講台上說著,金瓊雙眼看著一個個同學走上講台,訴說著自己對於夢想的理解,每一個人所說的都不一樣,不一樣的姿態,不一樣的麵孔。

“下一個,艾金瓊。”語文老師微笑著叫著一個個上台的同學,那麼快,居然就到我了。

我雙手放在大腿兩旁,像一個在做工作報告的同誌一樣嚴謹。

“我的心中,總有那麼一份激情,它無時不刻地在提醒著我,那個時候我應該幹些什麼,我的生活應該有些什麼,我不像其他家庭環境好的同學,我沒有好的學習成績,沒有偉大的目標,沒有高傲地姿態我也配不上高傲,我隻是個卑微的女生,沒有父母的疼愛,沒有好的家庭環境,但我並不是奢望在這樣的條件下我可以改變現狀,我無能為力因為我隻是一個學生而已,我都不知道在下個學期我有沒有錢交學費,但是我並不覺得生活虧欠了我什麼,反而,生活給了我生存的勇氣,因為生活總是會讓你有所向往,有所追求,有所發展,就算是微小的變化,那也是自己努力所得的結果,而給予生活力量的,就是夢想的力量,一個人,有了夢想,就會對現在的生活有所期待,就會對未來充滿激情,或許你要經曆無數的失敗,或許你要接受許多認可和否認,但那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就算在前往成功的路上跌倒,也要笑著站起,從頭再來,青春,有的就是激情,夢想,要的就是憧憬,夢想可以讓你站在世界的頂端,享受人們的敬仰,同時,夢想也會給你帶來無數的痛苦。我的夢想很庸俗,就是想要擁有很多很多的錢,給自己和爺爺一個美好的生活環境,就是這樣。”我一口氣說了一大通,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