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出去,那該死的煉靈宗高層是這樣說的,隻要你殺夠了一萬人,那就有了出去的資格!”
皮泰略有些憤恨的話語響徹在寂靜的甲字獄內,回旋在木涯的耳朵裏,轟隆隆如同驚雷一般。
不自覺的張大嘴巴,木涯的眸子裏充滿了難以置信,不可思議的喃喃道:“一…一萬人?”
這整座煉血牢獄恐怕也沒有一萬人吧,就算都殺盡了,也未必能出去。可是就是因為這渺茫的幾乎等同於沒有的希望,卻是將所有人想出去的欲望最大限度的開發出來,逼迫人們用最原始的欲望,彼此廝殺,畢竟,越是悲壯慘烈,他們便賺的越多。
木涯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無情的,不是這些算得上可憐的煩人,而是那些製定這些該死的規則的煉靈宗高層!
“他們…真是該死!”輕微顫抖的聲音,帶著幾分暴怒與戾氣,從木涯緊緊咬住的牙縫裏吐出,雙拳因為過於大力的緊握,發出清脆的“劈啪”聲響。
一聲歎息,悠悠飄蕩在死水般寂靜的甲字獄裏,眾人的眸子裏帶著些許黯然,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裏的殘酷生活,每一天如同在刀尖上舔血一般,或許,他們早就受過了吧。
隻是,如果放棄,立即會成為別人的向上爬的墊腳石,想到別人囂張的樣子,他們畢竟有些不甘心。
“我來這裏已經十年了。”在沉默了好一會後,從某些情緒裏回過神來的皮泰,語氣裏帶著一絲疲憊與蒼涼,又繼續開口道,“這十年來,我如履薄冰,算計著別人,也被別人算計著。到今天為止,我已經殺了兩千人了。”
十年?才兩千人?木涯不由得有些錯愕,若是這般算下去,那殺夠一萬人,豈不是要五十年?!皮泰還是煉血十二獄裏算是頂尖的存在,都需要五十年,那其他人呢?豈不是這輩子都沒有出去的可能!
木涯的目光裏帶著幾分駭然,他突然想到,以自己的實力,在煉血牢獄裏,他能殺得了誰?淬體三層的實力,豈不是任人宰割?永遠沒有出去的可能了?
想到這兒,冷汗瞬間滾滾而下,打濕的衣衫貼著後背,特別難受。
看著臉色瞬間蒼白的木涯,皮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為了讓新人適應這裏的環境,你第一個月是不需要去打擂的。”
木涯眉頭緊鎖,別說是第一個月不需要,就算是給他一年時間,他也未必能將實力提上去啊。
“這一個月裏,我教你一些戰鬥技巧,在淬體實力劃分的並非很明顯,隻要你運用得當,完全可以將比你強的人殺死的。”
皮泰的一番話,倒是將木涯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不少,感激的看了皮泰一眼,即便是在木家,也沒幾人能這樣照顧自己,在這慘絕人寰的煉血牢獄,卻是讓木涯感受到了幾絲溫暖,讓一向極少感受到這種溫暖的他眼眶不禁微微泛紅。
站起身來,木涯從心底蔓延起由衷的感謝,抱拳朗聲道:“皮老大,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