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幽暗發臭的“永夜天牢”寂靜無比,此時唯能隱隱約約聽到,一陣類似於水滴滴落的聲音。
“喲,少城主大人還蠻硬氣的嘛!這都在你身上割了九百多刀,你既然還能一聲不吭”。坐在椅子上,麵容陰沉的男子陳楚開口。
“開口求我啊,你開口求我,我就給你個痛快。讓你這廢物,早點同你父親以及你那不知所謂的族人相見”。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座椅上的陳楚繼續。
望著綁在靈精鐵柱上,全身無一處好肉,整個得如血人的青年。陳楚腦海裏想象著這一少年求饒的場景,臉上洋溢出病態的笑容。
曾幾何時,他隻是一個守城門的衛兵隊長,見到綁在鐵柱上的青年,還得卑躬屈膝、察顏觀色。
可現在、嗬嗬,這身份地位遠在他之上,本先還需要他仰望的青年,如今已淪為了他的階下囚,還得求他,他才會賜這青年一個“痛快”。
往旁邊看了眼,那幾個流光鮮血,已無一絲生機的族人,綁在鐵柱上的青年羅軒心中充滿了悲戚,對於坐椅上的陳楚心裏滿是恨意。
坐在座椅上的陳楚如果沒有打開城門,羅天城便不會陷落,他的父母以及他的族人就不會慘死。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自陳楚打開城門,放任那群駕馭著青蹄馬的賊兵進城。
整整一個夜晚,他眼裏所見唯有血與火,城中生命如草芥,被賊兵一個個無情收割。到得如今,他耳旁依稀能聽見陣陣淒慘至極的叫聲在回蕩。
雙目冷冷得盯著坐在椅子上,等他開口求饒的男子,羅軒緊捏拳頭,手指甲甚至陷入了掌心的肉裏。
手心處的鮮血順著他拳頭,同他身上不停在流的鮮血一起滴落。
對於這,羅軒恍若未知,他身軀早已痛的麻木,這一點痛又算得了什麼。此時這痛於他而言,不過就如同被蚊子町了一口一般。
“嗬嗬,再痛苦又怎樣,你即便再割我一萬刀,我也不會向你這,永遠隻能仰望別人鼻息的卑鄙小人求饒的”。雙目中有鮮血流過,羅軒以蔑視的神情,俯視那坐在椅子上的陳楚。
見到羅軒以俯視的目光看向他,坐在椅子上本來嘴角還掛著一道淡淡笑容的男子,頓時的笑容凝固了。
他最討厭別人用這種姿態看向他了,一直以來他都渴望成為人上人,不想仰人鼻息。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那些人向他承諾保舉他為副城主後,即刻打開羅天城的大門……。
“好、好、好,你夠硬氣,來人啊,用一把最小的刀,給我在他身上再切下一萬塊肉來,我就不信他今天能抗住,不向我求饒”。病態的心未得到滿足,陳楚勃然大怒。
小刀又開始在羅軒鮮血淋漓的身上切割,無盡的痛意再次襲來,緊緊的咬著嘴唇,羅軒不肯發出哪怕一點聲音。
“滴答,滴答”。鮮血滴落到地板上的聲音在牢中回響,在這聲音中,羅軒看著陳楚,心中隻有殺意。
病態的心未能得到滿足,看著羅軒那帶著恨意的目光,陳楚一聲輕笑故意得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