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充滿了矛盾的人。
他不出意外地發現了秦澤,眉毛挑了挑,驚訝之色一閃而逝,糾結了兩秒還是蹙起眉頭,走上前去把秦澤的一條胳膊扛在了自己肩上。
少年顯然沒什麼力氣,拖拽一個還比他高一點壯一點的大活人顯得非常吃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秦澤“弄”進了自己的小木屋內,丟下秦澤的手臂大口地喘氣。
過了好一會才站起來,從角落翻出醫療包,繃帶草藥擺了一地,他早就看出秦澤的小腿在滲血,顯然是受了傷。他包紮的手法非常嫻熟,傷口很快不再流血,秦澤四肢也有許多細小的擦傷,被簡單的處理之後就不再理會。
少年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似乎有些憤怒,湊上前去仔細端詳著秦澤,“真是麻煩。”他說話的語言對於秦澤來說陌生而熟悉,被硬逼著背了一本外語書的秦澤噩夢裏時不時閃現這樣的語句。
秦澤突然一動,不假思索地一拳打在了少年臉上。棕發少年猝不及防向後一仰,險些倒飛出去,後腦勺磕在床角上,少年流露出壓抑的痛苦的神色,手往腦後一摸,一手的鮮血。
混雜著驚訝和憤怒的碧眸盯著秦澤,身體卻是毫不遲疑地和秦澤拉開距離,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形狀怪異的木棍,唔,至少秦澤是這麼認為的。
秦澤揉了揉眼睛,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棕發少年,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西方人吧,果然和我們長得不一樣。秦澤報以一笑,背了一個月的外語展露成效,“謝謝你救了我。”
少年不動聲色地報以白眼,不過還是把木棍小心翼翼地收起,散發著危險的氣場,看也不看秦澤就到一邊處理起自己的傷口。
秦澤檢查了一下身體,肌肉還是很酸痛,不過實力恢複了大半,看來自己大概是到了西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歹有了依仗。於是也不介意少年的冷淡,和少年搭著話,就當訓練一下西方的語言。“你好,我叫秦澤。”
“你叫什麼名字啊,對了,這裏是西方大陸嗎?我從東方來,很高興見到你。”
“你剛才拿出來的木棍是什麼東西啊,你不要那麼冷淡,好吧,我真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少年回頭,表情沒有半點波瀾,竭盡全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奈傑爾。”木棍是什麼,那是法杖,還有,不要擺出那麼無辜的表情,你就是用拳頭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沉默良久,名為奈傑爾的棕發少年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吧,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