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不是塔中之人,所以我隻能這樣給你打招呼了。”
言罷,餘成縱身躍下城頭,留下汪見虹在那獨自懊惱。
如茵的碧草蔓延到了天邊,餘成腳尖與碧草間被鋪上了無形的棉被,腳不沾地,一路虛點,餘成化作一股輕煙……
汪見虹抺著嘴角沁出的血跡,眼中還殘留著懼意,他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向教中稟報方能減輕自已的罪責。
“沒有的家夥!”
訓斥聲突起,汪見虹渾身一顫抬頭看了一眼,忙跪下邊嗑著頭邊說:“馬大人!小人無能,請大人責罰。”
汪見虹身前憑空多了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正是聖教護法馬景天。
馬景天移步到已經破爛不堪的城垛前,望著草原上正在快速滑向遠方的小黑點冷笑道:“我聖城好客,你剛才既然說可惜了,我當然不能讓你帶著遺憾離開!”
汪見虹眼中一亮,忙一旁補充道:“大人!剛才那異教徒甚是猖狂,他歁……”
“你自已去領罰。”
馬景天望著草原上的那個小黑點,冷冷地說道。
汪見虹全身打了個冷顫,不敢再多言,他躬身退了下去。
小黑點已經淹沒在無邊的碧綠中,但馬景天並不著急。今日聖城發現了異教徒,下麵報上來說餘成隻是山上一個待從,所以馬景天沒太在意,而牆頭的爭鬥卻引起了他注意。
這名侍從居然是禦魂境的修者,他居然肯屈身隱在山上……
馬景天回頭看向雪山,目光越來越嚴曆……
……
前方萬木蔥蘢,餘成眼中一熱。
隻需進了森林,就算塔中那幾個老鬼來了,也拿自己沒有辦法,規劃了多年的路線,今日倒是起到了作用。
遠方,故鄉在招喚,芬芳醉人的梅子酒已遞到了唇邊;嫵媚動人的姑娘已在翩然起舞……
餘成嘴角微微上翹,如飛燕投林,他撲向了森林。
“哼!”
荒野之中,突然有人冷哼一聲。
餘成臉色大變,森林前方像是突然被砌上了厚厚的牆,餘成被重重地彈了回來。
餘成捂胸從地上站起來,強壓下胸口燥動詫異地向四下望去。
四圍空無一人,隻能見荒草搖曳,近在遲尺的山林沉默以待。而一聲冷哼就讓自己差點受傷,如此境界怕隻有塔中的那幾位才能做到,餘成的臉色有些黯淡。
“不知是哪位大人駕到?”
餘成問道,但卻沒人回答他,但天地元氣圍繞著他,在若隱若動。
“閣下如不現身,餘某隻好告辭了!”
回應餘成的還是沉默,他轉身再次向山林走去。
餘成剛一抬腳,就覺天地元氣瘋湧而至,就如妓院中所有健碩饑渴的女人見到了待宰肥羊,她們一擁而上組成了厚厚的肉牆。
餘成運轉魂力,再邁出一步。
肥羊想跑!
饑渴的女人們更加瘋狂,厚厚的肉牆壓了下來,讓客人不僅身子難以動彈,就連他的嘴和鼻都淹沒在了肉堆中。
又一步,腿開始顫抖……;
再一步,雙目已通紅……;
腳已抬起,卻隻能懸在空中。
現在連落腳處都被女人們的肉堵得嚴嚴實實,任憑餘成體內魂力再怎麼瘋狂運轉,結果卻是悲哀地發現,自己不留下些什麼,確實離不開這個胭脂陣!
既然前進不得,唯一的路就隻能退回來了。
收腿,退步,再退,再再退……
客人老實了,女人們也不好再用強了,這時倒是扮起了“淑女”。
“怎麼不走了?”
戲虐的聲音淡淡響起,虛空一蕩,馬景天從中邁了出來。
餘成心中暗自叫苦,說道:“原來是馬護教,不想今日要勞你的大駕。”
“憑你的修為,天下哪裏去不得,你卻甘心在山上做一名侍從,”馬景天負手緩步上前,淡然問道:“你是自己交代?還是需要我幫你提提神後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