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滄雨修長的手指擰了擰眉頭,似有些疲憊。

“太子。”忽然一聲蒼老卻威嚴的聲音傳來,千滄雨微微一愣,隨即從容起身行了個禮:“兒臣見過父皇,您進來怎麼也沒人通報一聲。”

“嗯。朕讓他們先下去了,咱父子倆好久沒有說說話了。”南音皇帝身姿有些蒼老,天子之風卻依舊令人敬慕,留著一寸多長的胡子,臉色灰暗,一雙眼睛卻洞若觀火,精明的很。:“此次若是能讓那女人來和親,記得一定要慢慢來,不要用強硬的手段。你師父臨終時百般叮囑,若是遇到鳳星,萬不可得罪。”老皇帝在上位坐下,手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幾聲,忽然眼睛微眯,流露出一絲狠厲“但她若是不從,一定要斬草除根。”

“是父皇,兒臣記下了。”千滄雨眸光微閃,微微低首,笑著回道。

“滄雨,父皇對你委以重任,這一統天下的大任由不得一絲猶豫和兒女情長。原本父皇也是對你十分放心的,但自你從辰國回來就經常魂不守舍的,你跟父皇說心裏話,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南音國皇帝目光如炬,緊盯著千滄雨的表情。

千滄雨微微一笑:“父皇多慮了,兒臣隻是在外漂泊多年,有些疲憊。並沒有遇到什麼事情。”

“如此便好。”南音國皇帝聽到他毫不猶豫的回答,滿意的點點頭。

禦書房內,氣氛濃重而壓抑,站在兩排的官員零零散散,都微微低著頭默不吭聲。

白月璃與百裏傾塵進門之後很低調的站在了最後,

百裏浩天麵色平靜,但眼底的煩躁和焦慮卻若隱若現……他掃了一眼眾人,雙手扶著龍椅,正襟危坐:“此次時疫大麵積鋪開,不知眾位可有什麼辦法?”

“皇上,此次時疫非同尋常,連禦醫都沒有辦法,我等以為應該將患病的百姓清出皇城,另尋地方隔離開。染上瘟疫的老臣也另找別莊安置。以免在皇城瘟疫快速擴散,造成更大的禍患。”一位老臣說道。

百裏浩特眼眸微微一沉,沉聲道:“繼續說。”

“至於士兵的狀況,目前已經穩定在五萬人左右的病患,要立刻秘密在邊疆調來士兵加強皇城警戒,以免有人趁火打劫。”

“嗯。諸位愛卿還有別的辦法嗎?”

“臣等皆以為右相所言甚至。”

白月璃站在後麵無聊至極,眼眸一轉,微微扯了下百裏傾塵的衣袖。

後者微微側眸看向她,眼眸裏帶著一絲詢問。

“怎麼沒見白尚武,他染了瘟毒了?”白月璃身子微微向百裏傾塵傾斜,便問道他身上好聞的蘭花香,眼眸微微漾起一抹貪婪的深色,低聲道。

“嗯,本王也是今早才得知消息。”百裏傾塵微微頷首,又略帶自責的道:“是本王的不是,清晨與你一起,將此事忘記了。”

“哼,活該。”白月璃頓時心情大好,讓他受點罪,她才不會怪他呢,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對這個無情無義的父親,我沒什麼可擔心的,你不用自責,我巴不得他受點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