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出結果,也算前期準備,就像我,哪怕傷再重,不死就好。”
玉山微笑說道:“隻要師叔醒來,知道我們在這裏肯定會過來,到時候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和仙姑想了想才明白她說的師叔是誰,更加不解問道:“你們為何如此信任景陽?”
玉山說道:“就像前輩們信任祖師一樣。”
和仙姑淡然說道:“祖師此生,從未敗過,也沒有錯過。”
玉山自信說道:“師叔也沒有真正敗過,哪怕現在被祖師所困,也沒有死啊。”
這就是青山宗自太平、景陽以來的一慣看法。
隻要沒死,就算不得敗。
和仙姑沉默了會,轉身繼續向基地外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傷勢頗重的緣故,她沒有踏雲而飛,更奇怪的是也不是回山頂的方向。
玉山在她身後喊道:“前輩你要去做什麼?”
“我要去找找雲師那個家夥,都什麼時候了,還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玩什麼離家出走。”
和仙姑舉起右手的藥瓶擺了擺,很是瀟灑。
房間裏的推演計算還在繼續,不時響起沈雲埋的粗口。
彭郎與柳十歲等人實在是聽不下去,反正也幫不上忙,便走了出來,坐到了沙礫地上。
玉山很自然地坐到了元曲的身邊,抱住了雙膝,像極了當年上德峰崖石星光下的少女。
蘇子葉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望向彭郎說道:“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麼強。”
彭郎謙虛說道:“隻是還可以。”
蘇子葉笑了起來,說道:“真是虛偽。”
彭郎想到自己在北方家裏的地位,心道自己哪裏虛偽了……
任何事情都要講究個遠近親疏,井九雖然傳過彭郎劍道,無恩門與青山也極親近,但終究是兩派。玉山下意識就說道:“十歲師兄也很強的。”
蘇子葉看了柳十歲一眼,說道:“他主要是靠那些寶貝。”
柳十歲也不生氣,說道:“公子說過,人與石頭的分別就在於會用東西。”
蘇子葉冷笑說道:“問題在於那是你的東西嗎?”
柳十歲認真解釋說道:“事情結束了,自然把幡還你,小師妹往裏麵灌了那麼多的魂火算是利息。”
元曲說道:“不過就是借個東西,值當你嘮叨一百多年?聽到沒?又不是不還你!”
蘇子葉大怒說道:“那是借嗎?趙臘月知道借這個字怎麼寫嗎!”
時間就在這些無聊的對話與翻舊賬之間流走。
火星迎來了又一個黃昏,然後又迎來了新的清晨。
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那邊的工作還是沒有什麼進展,因為沈雲埋的髒話就沒有停過。
柳十歲幾個人坐在沙礫地裏,百無聊賴地看著天空。
他們的傷勢還沒有完全複原,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真正的問題還是在這片天空裏。
越過前方那座最高的山,再往天去三百米,那邊的天空裏有無盡劍意,有難以自知所在的虛無之海。
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提到屍狗了。
不是不想,不是不擔心,而是有些害怕。
屍狗在上德峰鎮守多年,對青山劍陣無比熟悉,而且一路行來,不知吸收了多少星光仙氣,境界更加高深玄妙,才能在柯伊伯帶護住他們,並且帶著他們找到這條通往生門的道路。
但現在它是在劍陣裏尋找陣眼,無時無刻都在承受著劍意的侵襲。
彭郎都險些迷失在那片虛空裏,勉強退了回來,它又在裏麵停留了這麼多天,可還好?
基地建築裏忽然響起了嘀嘀的報警聲。
緊接著,建築裏某處又有一道報警聲響起。
柳十歲與彭郎從原地消失,留下數十道劍光。
蘇子葉等人也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當他們回到房間的時候,警報聲已經消失。
童顏等人的臉色非常凝重。
他們正在用機器人裏的計算終端,推演編寫好的程序,曾舉也用自己的設備進行二次推演。
先前那一刻,自行運轉的程序忽然出了問題,先後發出了兩次警報。
從數據顯示來看,應該是有極大質量的天體在靠近太陽係,引力擾動了劍陣,也幹擾到了他們的計算。
他們現在暫時無法算出來,那個天體究竟是什麼東西,甚至不知道引力影響的範圍有多廣。
究竟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太陽係?
雀娘盯著牆上的那些數據,忽然轉身望向曾舉手環射出的光幕,喃喃說道:“開始變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