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你不能死!我要親自砍下你的人頭,手刃仇人,祭奠我女兒在天之靈!”
看著已經沒有生氣的南宮墨,李滄儒心頭突然湧出一股無處發泄的怒火,怒不可遏的狂吼。自己還沒有親自殺了他為女兒報仇,他怎麼可以死!,不能親手殺了他,自己又如何發泄心中滿溢的仇恨!
沒有想到南宮墨說死就死,行動如此的幹脆,等到南宮墨的身體軟綿綿無力的躺倒在地麵的時候,蕭逝雪和眾人都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躺在自己腳邊,已經沒有生氣的南宮墨,衣袍上血跡斑斑,七竅依然潺潺向外流著鮮血,蕭逝雪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悲傷,抬起頭仰望天空,天空空曠高遠,蔚藍澄澈,白雲絲絲縷縷,他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南宮墨清朗灑脫的笑聲。
“等我們都成為魂皇的時候,用手中劍,一較高下!敢嗎?”
“有何不敢!”
當初的約定猶在耳邊回響!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的風采依然令人熱血!
那時,南宮墨還是正派中耀人眼目的俊傑,長輩眼中的驕傲,同齡人眼中偶像,意氣風發、狂放不羈的氣質更是使他成為女子暗慕的對象。
一切猶在昨日!但也隻在昨日!
心中的悲傷如野草瘋狂滋長,他不忍再想,收回目光,看著懷裏的南宮白,南宮白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皺,眉心急促的跳動著。
蕭逝雪神色不忍,歎息了一聲,昏迷過去也好,他還隻是一個孩子,這樣至少不用麵對這樣殘忍、鮮血淋漓的結局了。
然而看著南宮白眉頭急促的跳動,臉上隱隱有痛苦的神色,蕭逝雪心中感到一陣無奈、憐惜,即使昏迷過去了,夢境裏也滿是血色和無能為力的痛苦嗎?
“蕭逝雪!南宮墨已經死了,你和他的情誼也已經斷了,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把孩子給我!”氣勢雍容的千尋獨臉色鐵青,看著蕭逝雪懷裏的南宮白的時候,眼中有毫不掩飾的冷冽殺意。
今天這個局麵是七大古派的七個掌門,十大門閥的家主聯手推動造成的,先利用古派和門閥遍布整個風行大陸的勢力,在風行大陸數千個城池同時放出南宮墨和雲雪沅,還有斬龍劍的消息,引得整個天下的魂術師群湧而至。
最主要的是把一直追捕魔女雲雪沅的魔教引過來,然後合七古派,十大門閥,十二世家,十八宗門以及天下人之力共同剿滅魔教。
果然,愛女心切的伏龍教教主魔尊,帶著伏龍教傾巢而出,雖然經曆一場慘烈的惡戰後,帶著雲雪沅殺出重圍,但是魔教的實力已經遭到重創。
一切都和千尋獨心中設想好的一樣,隻要再親手殺了南宮墨,為兒子報了仇,了解心中沉痛的悲傷和濃烈的恨意,那麼這一次的計劃,便是完美了。
然而就在一切都朝著心中結局走的時候,突然南宮墨爆體而亡,仇恨的對象自己死了,千尋獨懷著心中狂躁的殺意和濃烈的仇恨,看著南宮墨的屍體,無處安放內心瘋狂的殺意。
南宮墨自殺了!自己永遠也不能手刃仇人為兒子報仇了!
那種不能手刃仇人的遺憾,那樣濃烈的仇恨炙烤心髒時候的痛苦煎熬,卻又無處發泄的感覺,令千尋獨瘋狂,他需要找一個宣泄口,否則他會瘋,會煎熬痛苦的過完一生!
和千尋獨此時感覺一樣,李滄儒也快要被滿腔仇恨卻無處發泄的感覺折磨的要瘋狂了,他聽到千尋獨的話後,神色一振,臉上有快意而殘忍的笑容一閃而過,殺了這個孩子!
然後他收斂表情,神情肅然,以長輩的口吻對蕭逝雪說道:“逝雪,千尋獨掌門說的不錯,南宮墨已經死了,你和他的情誼也已經斷了,剛剛你幫助他從魔尊手裏救下南宮白,已經仁至義盡了,現在你該從這件事中抽身而退了,免得泥足深陷,徒惹罵名!”
“七師叔,我不能退!”蕭逝雪看了一眼李滄儒,然後麵容平靜的環視了一圈人群,看著一個個神情冷肅的麵孔,感受到一股股強大的引而不發的氣勢,眼神淡漠,緩緩開口,“你們說南宮墨手上沾滿了正道中人的血,是墮入魔途的叛徒,你們要殺了他,為死在他手上的正道人士報仇,我無話可說。我眼睜睜看著唯一的知己朋友,在我身旁死去,也沒有阻攔,可是現在你們竟然要殺死一個什麼都還不懂的孩子來泄憤!這件事,即使我戰死在這裏,也決不允許!”
“混賬!”蕭逝雪的話讓李滄儒的怒火再次升騰,他臉色鐵青,眼含怒火,厲聲嗬斥,“你別忘了這個孩子的外公是誰!這個孩子身上流著的血是魔尊血脈!他是一個魔物!”
魔尊血脈!這四個字仿佛有魔力一樣,讓在場所有的人神色微微一變,蕭逝雪的眉頭也輕輕剔了一下,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