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和他才認識了幾天的人,也這樣對他。
抿緊唇角,鴛鴦拿著濕涼涼的衣巾,照例給南宮篁更換額頭上的濕布巾,見他醒著,便問道“感覺好了點嗎?”
南宮篁勾起一抹感激的笑,啞著嗓子低沉道“謝謝,”。
鴛鴦垂著眸子,覆手搭在他額上,感覺溫度低了很多,方笑道“應該快沒事了。”
南宮篁沒說話,隻感覺額頭上涼涼的又柔軟的小手貼在自己的額上,還很舒服,微弱的火光照映著,眼前的鴛鴦含笑的臉卻分外清晰入眼,像二月新春的花蕊,清新宜人。
嵐夢進來的時候,便是見到南宮篁望著忙碌的鴛鴦出神,她手中提著一兩包藥,見此,怔忪在原地,心中忽難受起來。
鴛鴦看她回來了,又發呆,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南宮篁雲淡風輕的回她微笑。
鴛鴦納悶,繼而接過嵐夢手中的藥包,
嵐夢回過神來,南宮篁拿眼角掃過她,嵐夢道“公子放心,”。
南宮篁己明白,他要她辦的事都完成了,也是,他交給她辦的事有那一件沒辦好呢?
這時鴛鴦揶揄道“嵐夢,你家公子的病情在我的努力下已經有所好轉了,但還是得吃藥,你拿回來的這些藥是外服還是內服啊?”
嵐夢瞥了鴛鴦一眼,冷冷道“搗鼓成成藥渣子敷在傷口上便可,不過你累了半晚上,這些事就我來做好了!”。
鴛鴦自顧解開包藥的紙,笑嗬嗬著:“不礙事,我看你出去找藥也很辛苦,”微頓,她又道“我出去找跟捶棒,你先歇息會,我把藥弄好,就你給南宮敷藥。”
鴛鴦折騰了一晚上,早就有了睡意,本來嵐夢回來,她就可以讓賢了,可她又覺得,嵐夢出去奔波,可能比她還累,不如她還是好人做到底,把重活幹了,嵐夢也好輕鬆點,她也能心安理得的睡覺。
鴛鴦出去尋木棒子的工夫,南宮篁先前淡然的臉陰沉了下來,對嵐夢道“外麵情況怎麼樣了?”
嵐夢皺眉道“太子的人馬在暗處,現正在這處地方搜查逮守,好在我兼程回京通知了洛大人,他說,他會想法子,在京中壓製住太子,您的人,在明日就會趕來,屆時伏擊住太子那邊的人,約莫明日午時,爺就可繼續動身去武林大會了。”
嵐夢說到這兒,欲言又止,南宮篁臉色恢複平淡,對她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好了?”
“公子對鴛鴦姑娘有何看法?”
“這話何意,她於我有恩,我能對她有什麼看法。”南宮篁心中不虞,麵上依舊不鹹不淡。
嵐夢諷笑“若真如此,那就最好,不過鴛鴦昨天遇害,被一個叫溫堯的公子搭救,據我觀察,他們還可能是舊相識,也不知道,那溫堯和鴛鴦姑娘是何關係。”
“幹我何事,我還應謝謝那溫堯救了鴛鴦才好!”南宮篁道。
“是啊,那位溫公子看起來……”
“嵐夢,你瞧這木棒可不可以搗藥,”鴛鴦從外麵進來,嵐夢收住話,也斂了笑,看向鴛鴦手中不長不短不粗不瘦也很幹淨的木棒,這樣的林子裏要找到這樣現成的木棒很難,而棒子上還沾了水,明顯是特意洗過,可見,鴛鴦為此是費了一些心思。
細想一下,鴛鴦性格善良溫順,又樂於助人,這樣的女子,在世間已是罕見的,待在公子身邊,也很安分,還救過公子性命,自己卻還對她刻薄……
思及這些,嵐夢對鴛鴦的莫名的排斥化為雲煙,淺笑著“可以”。
鴛鴦回她一笑,走過去搗鼓藥去了。
不消片刻,草棚裏響起了“咚咚咚”的搗藥聲,南宮篁噙著薄笑看著鴛鴦搗藥,嵐夢半靠著牆麵,目光掠過南宮篁,也落到鴛鴦身上。
她倒沒再擔心南宮篁會不會對鴛鴦動了什麼感情,當初嵐飛上喜歡南宮篁,南宮篁卻是鐵石心腸,也隻在嵐飛死之前,才有所表示,可說的話還是模棱兩可,嵐飛死在他的懷裏,博的還不過是主仆一場的同情憐恤。
可笑的是,嵐飛喜歡著南宮篁,她嵐夢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