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麵八方皆有黑衣人埋伏,他們不管是到了哪一方,都逃不開一場惡戰。
鴛鴦咬了咬牙,點了點頭,道“你也是”
南宮篁掃過遠岸上的黑衣人,又看了鴛鴦一眼道“你會水嗎?”
鴛鴦點了點頭,猜度著他問這話的意思。
南宮篁心微微一鬆,麵上露出淺淡的笑,道“他們都是太子的人,專門要置我於死地,但你是無辜者,看起來,我今天可能凶多吉少了,但我不願連累了你,屆時,那些人過來,你且找準時機,尋個沒有黑衣人的地去,我則拖延他們,你趁機溜之”。
鴛鴦聽他的口氣,果然和自己所料般,他是打算獨自命喪於此了,心中一沉,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天,她怎好舍他豁命麵對這麼多歹人。
正想說什麼,南宮篁看她的樣子卻搶先開口,沒個正型的道“你可別說什麼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的肉麻話,別說咱們什麼關係沒有,不必要做對亡命鴛鴦,且說我死前,能幹件積陰德救人命的好事,就阿彌陀佛了”。
鴛鴦抿了抿嘴,想笑笑不出,也不說話,隻瞄了他頎長清瘦的身影一眼,心中有些感動。
他這話說的沒心沒肺,可話裏話外都是希望她走。
話雖如此,但此時還深陷風口浪尖上,兩人亦沒心情多說話,靜立沉氣,凝神看著船隻以東西方向而去。
那邊的黑衣人守株待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以黑衣人高吼一聲“殺”字,戰場正式拉開序幕。
五個持著大彎刀的黑衣人蜻蜓點水,從岸上飛身到鴛鴦他們的船上,很快,幾人打在了一起,鴛鴦雖有內力傍身,但她的劍法,武力都不怎麼樣,加之兩人打她一個,剛開始還勉強招架,卻越來越不濟。
南宮篁一個折身,劈手奪過一個黑衣的劍,並順勢將他打入水下。
一般大小的船上,容納了六人的重量,沉沉浮浮,在水麵起伏難定。
那邊黑衣人向東西這個方向一齊聚合,南宮篁心中分析輕重,瞅著機會打倒黑衣人,便過去幫著鴛鴦。
不多時,那邊的黑衣人幾經聚集,約莫十個左右,齊齊飛身向船裏過來,南宮篁扭頭對鴛鴦道“你先走,這些人,我可以對付”。
鴛鴦頗有些遲疑未決,擔憂的看著南宮篁,南宮篁眸子裏有一絲光亮飛快拂過,一向帶著笑意的人霎時冷冽起來,在鴛鴦毫無警惕的情況下,一掌將她拍下水裏,並呼道“快走”。
鴛鴦猝不及防,在水中掙紮起來,那邊一群黑衣人足尖落下,小小的船難以承載這麼重,快速向水中下沉,鴛鴦隻得遊離水中,濕漉漉的上了岸時,在看回去,小船不知何時已然崩裂成碎木,南宮篁和一群黑衣人已到了對岸,卻以多打少的在鏖戰。
這邊又有幾個隱藏在這的黑衣人向她這方飛來來,揮刀向她刺來,鴛鴦一直緊繃著的身體感到淩厲的殺氣,回過頭,堪堪才避過要害,劍刺穿左肩,抽回去時,鴛鴦被迫後退好幾步,而錐心的痛楚都讓她差點倒地不醒,可還是生生忍住,反應過來便是跑,可另一個黑衣人又橫空出現執利劍過來,鴛鴦這回學聰明了,一個倒轉,躲了過去,可肩膀上的血卻汩汩洶湧而出,她悶哼一聲,自行點了傷口周邊止血的穴道,又知道這裏有兩個人,自己可能打不過,便拔腿以輕功跑路。
那兩個黑衣人自是不會放過她,對她緊追不放。
穿梭片片木林,鴛鴦愈發體力不支,豆大的汗珠在額角彙成細流,頭頂上的陽光好像都刺目不已,腦海中一片空白,她隻想著兩個字“快跑”,可四肢百骸卻酸軟的不像話,幾欲讓她支持不下去。
“啊……!”鴛鴦一陣尖叫,使勁渾身最後的力氣刹住腳,一顆怦怦跳動的心好像都跳到了嗓子眼,慣性下,她一個向後倒退,趔趄著摔在懸崖峭壁的邊邊上。
後怕的閉上眼睛,鴛鴦心道:該死,差點就這樣衝入懸崖了……
不待鴛鴦都出幾口氣,後麵的黑衣人已經循路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