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說紫風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的數據在餘文林的電腦裏出現,從巴黎寄來了兩張機票,我和餘文林在不久後前往巴黎,並且再沒有回來過,塞納河畔的風一直吹,吹不散我眼中的霧。
賽賓的陰謀是在半獸人打得風徒跪地求饒的時候讓魯格出現,魯格一道光就可以把所有半獸人解決了,當然這需要掌握好時機,如果把風徒族人害的太慘,大家會怪神族出現得太晚,如果神族出現得太早,大家自然不會覺得神族有多麼了不起。
時節已經到了春天,墨海城花草爭放,而人卻死氣懨懨。
賽賓在城中央叫人修建神殿。名義上那並不是神殿,但是先按神殿的風格在修,拿東西並不要豪華,最重要的是要將中央的祭壇修得無限高,他給工匠布置的任務是修的越高越好,最好從底下看能捅破天。這些動作激起了城內一些人的不滿,而他裏說當然地說這是國王的命令,莫頓成為了他的擋箭牌,按照他的想法有一天,魯格從天而降,第三神之光將世界半獸人毀滅,然後他帶領士兵將叛軍殺死,功勳滔天成為國王,這過程中一定要用計殺了莫頓,他想魯格應該能幫他這個忙,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讓神氏在人間的信仰得以延續。
城牆邊上,殺戮在繼續。半獸人一次又一次猛烈的進攻都被風土族人的層層疊疊的巫陣淹沒。
二月,花飛時節,這天天氣不好,陰沉沉的,在春天不多見到的場景。半獸人軍團似乎因此脾氣暴躁起來,從淩晨開始就一直猛烈地攻打城牆,西麵被他們撞出了一個大窟窿,兩個半獸人衝了進來,城中的百姓看見他們可惡的摸樣嚇得緊閉門窗。莫頓當時正在那裏,他出手殺死了兩個半獸。
隨後藍多裏、斯恩等人和他一起站在那裏鎮守。半獸人的屍體最後堵住了那個窟窿。而城中央,祭壇已經完工,工匠說再高一口氣都能把它吹跨。這天傍晚,賽賓也來到墨海城的這一角,在空曠的酒樓上和莫頓會麵。
他來的目的是告訴莫頓,今天他要請第三神道恩魯格降臨。
莫頓說:“哦,神氏,我都忘了他們是這片大陸的守護者。”
賽賓說:“太多人都忘記了這件事,所以要用最隆重的儀式迎接他。”
賽賓不像是來詢問莫頓的,他是來告訴莫頓的,這件事情莫頓已經沒法阻攔,他也沒有理由阻攔,因為這時候他並不知道,魯格需要殺自己。他隻知道風徒族需要魯格。神氏的力量可以挽救人於深淵。
夜晚和陰雲混在一起,黑暗能分離出兩份,半獸人開始用最野蠻的戰術,用身體撞向城牆,他們的身體龐大,從很遠的地方就加速朝城牆本來,他城牆撒上的巫徒和箭士可以將他們殺死卻阻止不了他們的身體撞到城牆上。
大地仿佛在給他們打著拍子送行。城中的風徒族人在風中戰栗。
賽賓讓人擊鼓,將他要登上祭壇的事情在大地上奏響,祭壇周圍,他早就找好的四十七位歌唱者為他吟著頌神的詩篇,那聲音和城牆上傳來的撞擊聲也在交戰。
偉大的神氏
願你重新拾起你的子民
願你降臨在這罪惡的大陸
暗黑的雲朵和暗黑的夜阻擋不了你的光芒
迎新花燦爛開放願你的神音賦予其上
思故鳥暗聲歌唱願你的神光與它輝煌
這罪惡的大地需要你的拯救
這罪惡的生靈就將沉淪
——頌神詩篇節選
賽賓在這樣的背景音下獨自走向蒼穹。然而他召喚來的,第一個人是雪紫,他走到一半的時候一道光芒落在祭壇頂上,雪紫的身體從光芒中化出來,他陰暗地笑著,一揮手殺死了所有吟詩的人。
賽賓的腳步止於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從天而降的陌生人。
第二個出現的才是魯格,他和雪紫大打鬥起來,光芒如同利劍各自攻向對方最終卻在遠方消散。
第三個出現的是雅林,他出現在莫頓身邊,說:“魔王莫問,原來你在這裏。”
莫語也看見他在對自己說。
莫語、莫頓。洛邑出現在他身邊說:“原來你是莫問。”
他們打了起來。
安謐爾在圍觀,他找到了魔陸的玻璃球,他從玻璃球裏看進去看見我和餘文林在塞納河旁的酒店裏玩電腦。
這是新的諸神之戰,這個遊戲的名字叫魔陸。
我控製著雪紫到處亂殺,餘文林控製著神氏和我作對。但是我們都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安謐爾,昨天晚上,餘文林恢複了魔陸的遊戲數據,同時調查組的新數據庫裏居然有了許靖的資料。
雪紫殺光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