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曼擺了擺手,隻問道:“路上安好?可有人盯梢?”
“路上曾有過幾次交手,對頭來的人多,可損失了十數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大漢靳子忠急聲道:“隻是順原路返回,怕是要中埋伏。將軍,殿下可尋到了!”
蕭曼看了一眼楊庸,楊庸見靳子忠又要拜,便連忙製止:“不用拜了。”靳子忠憨厚一笑,便不再拜,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楊庸便上了馬車。
蕭曼攔住了要跟著上車的梁紅玉,指了指後麵,對柳兒吩咐道:“殿下乃萬金之軀,你們三人上後麵的車吧!”
“是,將軍!”柳兒扶著茜兒,領著不甘心的梁紅玉去了後麵。蕭曼掀開車簾,坐在了楊庸的對麵。靳子忠帶了幾騎人馬伴隨左右,“蹭蹭”之聲響過,都已將兵器執在了手中,一副風聲鶴唳的模樣。
“對頭是誰?”楊庸好奇地問道,“是宋軍,還是金人?”
“都不是!”蕭曼否定道:“是南京都統耶律大石。”
楊庸定了定神,遼國的南京,就是未來的北京,也是大宋的燕京。也就是說,遼國內訌了?
蕭曼看穿了楊庸的疑問,不等他問,便道:“除了殿下,當今皇上膝下無子,殿下遲早要繼承大遼的國統。但殿下失散了二十餘年,自然不知道大遼皇權爭奪的內幕。耶律大石是當今皇上的族弟,文韜武略,大遼無人能及。北院細作探報,耶律大石早就有不臣之心,隻是燕雲無重兵,北上作亂他沒有資本。聽聞殿下回歸,他自然不甘坐以待斃。”
“殺了我,他有機會坐龍椅!”楊庸不由笑出聲來,“可我姓楊...”
“殿下姓的是耶律!”蕭曼不容他爭辯,隻拿出那隻玉麒麟,翻過背麵,那上麵寫得清清楚楚。隻是那些字認識楊庸,楊庸不認識它們而已。
“那我怎麼會跑到大宋去?”楊庸問道。
蕭曼道:“具體細節末將並不知情,還請殿下莫要追問。”
楊庸還想再問,怎料蕭曼全是不知,楊庸隻覺無趣,便不再多說,二人相對無語。
馬車向北急行,避開州府,盡在山路上奔馳。遇到大隊駐防宋軍,便改了方向繞過,若是小股巡邏軍士,靳子忠隻花些銀兩也能打發掉,實在不行,十數個武士便一陣衝殺,不留片甲。隻不到五個時辰,便進了遼地。
此時天已擦黑。楊庸受不得車馬勞頓,臉色蒼白,早已是虛汗淋漓。茜兒大傷未愈,更不能再往前走了。靳子忠隻好勒住了戰馬,請示過了蕭曼,一眾宿衛軍士便在山林裏搭了幾個帳篷,供眾人休息。
靳子忠帶了幾人去山坡下布防,留下的宿衛軍士們分了東西南北,各有人守,戒備森嚴無比。楊庸去看了茜兒,又陪梁紅玉看了會漫天的星辰。月上樹梢之時,全副武裝的蕭曼不請自來,讓他回帳歇息。